“什么?老五遇刺?”三皇子赵易承此刻正在府里和建康王府第一幕僚欧阳鹤一边聊天一边下一盘围棋,闻讯惊怒拍案而起,围棋子都打翻了一地:“本王不是吩咐说暂时不要对老五动手吗?之前本王也有过明谕,要对老五动手也不能用明面上可以查到的手段,下毒刺杀太下作太明显太容易查验了!袁和你过来!!!”
“老奴才在!”建康王府太监头儿袁和吓得跪下不迭磕头,“老奴决计没有做这事!老奴才绝不敢违王命,之前五殿下感染时疫就是让重华宫小太监六顺儿办的,六顺儿刚被灭了口,给内务府报了个发痧而亡,已经送化人场烧成灰了,绝对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查验的证据。”
欧阳鹤在一边劝道:“三王爷息怒,那宫女王彩霞是储秀阁总管太监郑越安排进宫的,王彩霞说起来是三王爷的人但知道的人很少,并且三王爷也并未直接对其下令让其谋刺五殿下,谋刺五皇子这事之前王爷有说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就安排了六顺儿一个……”
欧阳鹤是赵易承最得力的谋士,平日对赵易承助力良多,他这么说马上让赵易承冷静下来:“本王细细想来,这事情我府里就你们两个人知道这事,但谋害老五是老四提出来的,老四跟本王倒是商量了好几次,老四又做这么大的事也不会这么不谨慎吧?这事里面疑点甚多。”
欧阳鹤知道四皇子赵易德虽明面上和赵易承同盟宣誓共同进退,但暗中还是相互忌惮的,几个明面上的亲戚大臣门生弟子大家都知道,但暗棋谁不布置呢,但这些心里话就算殿下对自己推心置腹信任有加也不能直说,不然就有挑拨他们兄弟的嫌疑,“小人以为,这事也决计不是四殿下所为,谋害皇子等同谋逆,四殿下不会用这么蠢的手段引火烧身。”
“难道是太子?”
“太子更不会这么做,太子乃储君,五皇子对他的储位毫无威胁,谋杀五皇子于他毫无好处。”欧阳鹤款款分析,“我们可以换条思路,做这事对谁好处最大谁就嫌疑最大。”
“好处?”赵易承手里把玩着几颗云子,思索道:“老五得了最大好处啊,父皇答应将他直接封王了,他还不满十二岁,足足提前了四年有余,东莱郡又是老五的外婆家……”
“五殿下当然不会自己谋害自己,就算他想搞一出苦肉计王彩霞也不会为他效死,王彩霞的一家人的身家性命可都是在我们手里,这事您还是得跟四殿下商量一下。”
赵易承听后默然良久道:“备马,本王要去四皇子府。”
外面看门却来报:“渔阳王殿下求见。”
话音刚落,却见四皇子赵易德已经推门进入:“三哥,王彩霞刺杀老五是你让她干的?这可是一手臭棋啊。”
“我办这么大事能不和你老四商量,这不是?我刚想去你那里和你商量这事你就来了。”
“这事情我也替三哥着急呢,能不马上赶来吗?说起来六顺儿是野草一根孤儿一个,死了也就死了,可这王彩霞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六口可都在你三哥手里,查到最后肯定要查到三哥你头上。”
“正因如此,本王绝不会让王彩霞去谋害老五啊,我一开始只是把她安排在宫里当监控老五的暗桩使用,也不知道是谁假传本王的谕命。”
“多半是有人要陷害三哥,不如把王彩霞全家都灭口干净?”
欧阳鹤在一边急谏道:“万万不可,既然三殿下是无辜的,这么做只会引火烧身越抹越黑,如果把王彩霞全家都杀了那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怎么办?”赵易承没来由一阵烦躁,虽然王彩霞刺杀老五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但真要查自己却不是全然无辜的。
“三殿下别担心,既然三殿下没有指使王彩霞谋刺,估计就是郑越那边那条线,郑越是储绣宫宫女的主管太监,之前我们有什么事都是通过郑越传话,好处也没少给,我们都以为郑越成了我们自己人,没想到居然给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不过也没关系抓到了郑越就可以慢慢查询幕后指使之人。三殿下上个自劾的辩折,表明自己并没有谋害五皇子,是他人陷害,除了隐瞒六顺儿的事情,其他的实话实说就行了,既然没这事就不怕深究。”
“好,这事情需得马上办,欧阳先生给我拟个稿子,我来抄录,完了马上去见父皇。”
“好,”欧阳鹤铺开素纸研了墨,咬着笔杆整理着思路,又道:“四殿下是否也上表保我们家王爷?”
“当然,这事宜急不宜缓,正是我们兄弟见真心的时候。”赵易德点头和赵易承告别,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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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老太监王先虽然挨了板子,但他长年练武身体底子很好,再着慎刑司的太监头儿和王先也是老熟人,知道王先是五皇子身边的红人,打板子也不会下重手,王先自己又是个坐不住的,抹上棒疮药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跟着赵易轩到处跑了。
这里在去宗学府途中,赵易轩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王先闲聊:“大伴你没事吧?不用卧床休息几天?”
“殿下别看老奴年纪大,但老奴常年练武筋骨好得很,慎刑司钱公公和小人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再说又有五殿下诺大面子在,五十小棒就意思意思,皮都没破,咱家没事。”
“话说虽然父皇已经答应给本宫分藩,但又安排过来一个李怀恩,这一贴狗皮膏药贴得本宫十分难受,王大伴,你说这李怀恩什么时候会过来?”虽然皇帝已经口头答应给赵易轩封王,但没有正式诏告,所以赵易轩还不能自称本王。
“李公公是大内十大高手之一,武学造诣虽逊于老奴的师傅郭高群,有他贴身保护殿下的安全应是无忧。再说李公公被陛下点名过来是为了保护殿下,陛下言中并无监视之意,想来只要殿下不做违背宗法之事,万事李公公应该还是会听命于殿下的,殿下勿需多忧。”王先大约屁股上的伤还没好透,挺着腰撅着屁股直着背,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李公公这几天要把自己的差事交待出去,还要搬家,但两天过去估摸着也办的差不多了,今天或最迟明天吧。”
“李公公有这么厉害?我那天倒是没细看。”赵易轩那天的注意力完全被宰相谢长苏所吸引,倒没去注意在一边不显山不露水的李怀恩。
“功夫好不好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的,那老奴的师傅郭高群郭公公功夫已趋化境,若不与人交手,看起来也只是个干瘦老头。”王先一顿,又解释道:“据说功夫到了先天,有内家真气之人距离近了相互会有所感应,老奴功夫浅薄,却是不知道也无法验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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