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问这里是哪个山门?今日救命日恩,待李某回去必有重谢!
李某家中虽然不富,三担余粮还是有的,全部拿来与各位好汉报恩!”这人沙哑着嗓子说道。
到底是干的,虽然喝了水,也没恢复过来,而且说话的时候嘴唇疼得厉害,龇牙咧嘴的。
大柱是个顽主,打了个哈哈:“嘿嘿?这倒是巧了,咱沟里净来姓李的!李九州!李九州!来的可是你本家!”
说着推搡坐在一边的李九州,李九州正打着盹儿呢,被撺掇起来有些没好气地看着大柱。
“别瞪眼啊,这人,你本家,叫李自成。嘿!我说,你们李家挺会起名字啊!不是自成就是九州!名字都大气地很!”大柱叫唤着说。
大柱的好堂弟二栓有些不乐意,拉了一把大柱:“大气啥啊,不如咱老刘家实在,咱就不在名字上吹牛,名字大气有个屁用?还不是来了白吃咱沟的粮?名儿起得洪亮,实际上屁本事没有。不羡慕!”
李九州看着这俩兄弟倒是又开始胡闹,有些习惯了,不过这来人叫啥?
他有些木楞,没反应过来,等迷糊劲稍微又散了一些,忽然惊醒!
李自成!卧槽!完逼犊子了!这好日子彻底没球了!这他妈是李自成?不会是同名吧?
李九州跳起来看着炕上的李自成,然后发现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看着他。
众人一副:这怂又要作妖的表情。
“不行,不能太明显,得旁敲侧击。”李九州忍了一手,可惜这一手忍就已经有些明显了。
倒是李自成是个大方人,毕竟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闯王,文化方面不敢说,胸怀见识方面肯定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李自成大大方方地问李九州:“这位兄弟倒是白净得紧啊!在下李自成,方才见兄弟你听闻我的名字有些惊讶,你可是知道我李某人?”李自成也有些高兴,这一屋子人怪模怪样地盯着他看,他觉得十分古怪的,这会儿有个人好似认识自己,是好事儿!
他又说:“我本是银川府的驿卒,去碎先帝驾崩,新皇登基之后下令衙门改制,没了饭碗就回了咱陕北老家。前些日子生活艰难又欠了举人老爷的债,被县衙捉去,所幸本家亲戚看不过眼,深夜救出,又在官驿偷了一匹快马,只是奔逃求活。一晃眼却入了大荒,差点儿渴死。”说着在炕上起了身子,对着所有人作了个揖,以表感谢。
二栓的脑子像是很好使:“嘿!还说李家人咋地呢!都是牛皮精!来了个李九州好歹会弄点儿家什,这个什么李自成倒好,说要三担粮食酬谢救命之恩,这会儿又说他欠了人家的钱都被抓起来了。都欠钱了,哪来的粮?骗子!”
二栓这一喊叫,也算是说出了全体村民的心声,毕竟这话前后堵,是李自成自己说的。
李自成有些尴尬,其实他刚才是有点儿心眼儿,可人困马乏,到底刚醒来,法螺没有吹圆乎。
他有一匹马和一把宝刀,按理说真的实心感激,放下其一,就算是还的干干净净。
可他有些舍不得,就随心哄骗了一句。反倒是在村儿里人的眼中,显得小气至极,而且还是个小气的骗子。不是什么好人手!
李自成有自己的难处,他是出来逃命的,没了马不成,没了刀,这年头遇着两个强人就得嗝儿屁。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倒是让李九州心里有些害怕,不是害怕自己,是害怕李自成。
他悄悄拉了下老汉的衣衫,耳语道:“叔啊,你给我说说现在的皇上是谁?”
老汉也是前些日子去过县城的,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木工大师当家,而是他的弟弟,大明信王朱由检做了天子,就告知李九州,皇帝是朱由检。
李九州苦着一张脸:“嘶,叔啊,这人咱可杀不得!先让他修养两天,我再试探试探!”
老汉看着李九州一脸便秘的表情,只好答应。
就这么着,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闯王李自成和后世的公司白领李九州,同时住进老汉家的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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