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一个时辰,李元恺就耗尽了全身力气,像条死狗一样被罗士信扛回来。
他全身上下的衣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浑身布满了可怕的血痕,一动不动地趴在草窝里,像是经受了难以想象的蹂躏糟蹋。
趴在老头脚边,李元恺几乎有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
太痛苦了,太残忍了,李元恺深深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那根荆条真不知道老头哪里弄来的,伤皮不伤肉,打在身上剧痛无比,却不会伤及筋骨导致重伤。
章仇太翼看了一眼李元恺的惨状,瞪了一眼罗士信,罗士信拎着荆条吐吐舌头低下头。
踢了踢李元恺的屁股,老头喝叱道:“少给为师装死,起来!你师兄已经留手了,否则你只会比现在更惨!”
老头冷着脸朝罗士信叱道:“该受怎样的处罚你自己知道,六十斤,三十里路,两刻回来!”
罗士信将荆条恭敬递到老头手里,闷头应了声,偷偷朝李元恺挤挤眼睛,背起一块大石头,居然满脸开心地跑了,速度飞快!
李元恺艰难地坐起身子,看得目瞪口呆。
老头蹲下身粗暴地扒掉李元恺的破衣衫,拿着一瓶气味呛鼻的东西涂抹在他的四肢上,起先是凉飕飕冰冷感,接着又是一阵蚂蚁叮咬的酥麻感,最后则变得火辣辣灼痛。
看着老头板着脸撸着袖子,在自己身上捏来捏去,李元恺愈发觉得师父像是在腌肉,而自己就是那块臭肉。
捏了一会,老头又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乌青丹丸扔进李元恺嘴里让他吞下。
很快,李元恺觉得小腹升起一团火,烤得他浑身暖洋洋,昏昏欲睡。
老头伸出两指顶在李元恺关元穴上,厉声喝道:“不许睡!照着老夫手劲的节奏吐故纳新!呼~吸~”
老头用力一顶,手指顶得穴位生疼,李元恺一个激灵挺起腰板坐直,根据老头力量变化的不同,深浅不一,节奏快慢变化有规律地吐纳起来。
那股热乎乎的感觉越发明显强烈,李元恺只觉得有股子气要从丹田勃然而发!
可惜过了一会,那股热乎劲逐渐散去,那股气还是没有发出。
章仇太翼额头渗出汗水,坐在地上喘气,很是疲倦。
李元恺望着师父原本红霞满面的脸透出深深疲惫感,感激而又惭愧地低声道:“师父,让您受累了!”
老头歇息了一会,拍拍李元恺的脑袋,笑道:“浑小子,现在你知道穷文富武的道理了吧?武学和书本学识教化一样,都掌握在世家大族,高门显贵的手里,但是武学却看管得更严!因为纸笔唇舌无法直接杀人,或可与之相争一二,但刀剑架在脖子上,却鲜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若想坐到足够高的位置上,光凭武学霸道只能服人一时,不能服人一世,故而,为师既要教你纵横沙场万人莫敌的本领,还要教你行王道正气,威服人心的道理!”
李元恺跪倒在地,长拜叩首,泣道:“师父之恩,如同再造!”
“傻小子,起来吧!”章仇太翼拍拍他的臂膀,眼神慈爱。
罗士信背着大石头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刚好过了两刻。
站得近些,李元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旺盛的气血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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