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啊?”
“我笑你送走了一个,又弄回来两个。”
听了何荣的话,宋慈也笑了起来。
宋慈和何荣聊了一会儿之后,觉得何荣该看书了,于是叮嘱了他几句,就又出去了。
宋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禇瑛,于是又过了桥,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刚走到王记酒铺所在坊巷旁边的街道上,正好碰上刚才的那个捕快巡街回来。
“咦?咱俩又碰见了!”捕快笑着说道。
“太巧了,正好到了这王记酒铺,不如我请你痛饮几杯如何。”
“好啊,我也正想喝两杯呢!”捕快笑呵呵地说。
二人来到王记酒铺的院子里坐下,要了一壶碧香酒。
“陈某没什么别的爱好,还就是好这一口,对了,还没问兄弟你姓甚名谁呢。”
“在下宋慈,字惠父,建宁府建阳人氏,几年前考中进士,如今来此求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什么大名,贱名陈恒,建德府桐庐人,字文昌,爹娘本想让我学文,可惜我不是那块材料,如今做了这临安府的一名班头。刚才那位军校,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叫邓忠,现在是虎翼军虎贲营的副指挥使。”
禇瑛把碧香酒和喝酒的盏都端了过来,宋慈感觉有些尴尬,装着在观察手上的盏。
“好盏,这是吉州窖的木叶天目盏。”
“宋兄有斗盏的雅兴?”
“不,我只是略懂一二,人总要培养一些情趣嘛。”
听了宋慈的话,陈恒叹了一口气。宋慈给陈恒倒上酒,问他可是有什么不如意之事。陈恒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陷入了沉思中。禇瑛放完东西后没有立刻走,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斟酌着该不该说出口。
“你不用来看着我,我不会跑的,说好了半个月就半个月,我说话算数,我欠你的也一定会还给你。”禇瑛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禇瑛的话似乎打断了陈恒的思绪,禇瑛走后,陈恒看着宋慈。
“这小女子挺厉害的,怎么,你认识她?”
“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宋慈似乎还是有些尴尬。
宋慈正在挠头,陈恒看出他有烦恼,笑了笑,给两个碗都倒上了酒,然后自己又一饮而尽。
“喝吧!一醉解千愁!”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喝着酒,陈恒一碗接一碗地喝,不一会儿,陈恒的话就多了起来。
“这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说这喝酒吧,喝完了一会儿就又得全撒出去,然后就又得喝,呵呵!”
陈恒笑着,又喝了一碗。
“陈兄,你已经喝多了,还是不要再喝了。”
但宋慈似乎劝得有些晚了。
“弟兄们都死了,只剩下我和邓忠,要不是他,我也回不来了。”陈恒说着竟抽泣了起来。
宋慈隐约听得出来,陈恒说的是自己曾经的一些往事,听着听着,宋慈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陈恒以前也是一名军官,是神射军的一名都头,在开禧北伐的一次战斗中,他们中了埋伏,神射军全军覆没,他辖下的所有人也都死了,只剩下陈恒和邓忠两个人,本来陈恒想继续拼杀赴死,但副都头邓忠认为这样死了不值得,于是将受了伤的陈恒救走。
陈恒虽然获救,但从此意志消沉,开始酗酒,喝醉了之后便会胡言乱语,还痛哭不止,有时还会胡闹起来,终于被军中除名。后来,在邓忠的帮助下,陈恒才在临安府当上了班头。有了差事做,陈恒才变得好了一些。
“往事不必再去想它,当好捕快,维持治安,惩恶扬善,也是为国建功。”
陈恒仍是一边喝酒,一边抽泣,宋慈看着这样一个黑脸的汉子痛哭不止,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我就知道准是又喝上了!”
宋慈一看,原来是邓忠过来了,宋慈很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我实在是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唉!他现在一喝醉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要紧,我送他回家去便是,以前他每次喝醉也都是我送他回家。”
“真是多亏你了,有劳了。”
邓忠搀扶着陈恒走了,宋慈在后面看着他们,心里却在默默地思索着。
那陈恒对之前的事情如此耿耿于怀,要么他是极重情义之人,要么就是当时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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