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转身,看到居然是一位妙龄女子。
“哪里,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连丝怡走到宋慈的身边,问道:“可是,那些人以后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听天命,尽人事吧。”
“假如你也是穷困潦倒,你又该如何帮助他们?”
“遇不平事,心有不忍,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吧,我也只是做自己能做的事情罢了。”
“这天下不平之事有千万,你又如何能平得完呢?”
“平一个就会少一个,至少今天那些人不会饿肚子了,至少这几天他们还能活命。”
连丝怡用这几个问题问过许多人,似乎只有这次得到的回到最能令她满意。于是两个人在街上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
连丝怡知道了宋慈是建阳县人氏,来临安是来报名参加省试的。正好连丝怡祖籍就在建阳,两家又都有亲人在广州当官,宋慈的父亲宋巩是广州节度推官,而连丝怡的兄长连净贤当时在广州衙门做判官,两个人早就认识。
连净贤比连丝怡大十多岁,连丝怡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身体也不好,幸好兄长比较大了,和妻子一起照顾着他们。之后母亲也去世了,连净贤就一边照顾着家里,一边用功读书,终于考中了进士,做了判官。可连净贤当了官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家里不再那么上心了,幸好此时连丝怡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着生病的嫂子。但不久之后,嫂子还是由于病重去世了。后来连净贤由于解开了一个棘手的案子,得到了朝廷的赏识,调任到了临安。
宋慈和连丝怡相识后都觉得相见恨晚,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宋慈回到建阳后,两个人频繁书信往来,关系越来越密切。之前连净贤和宋慈的父亲宋巩就经常在一起办案,两个人本来就十分熟悉,连净贤还经常拜访宋巩,虚心求教,两个人一有空就在一起坐坐,说说各自对不同案件调查和审理的看法,成了忘年之交。
宋慈回建阳不久之后,父亲宋巩便得了重病,宋慈本来已经被任命为鄞县县尉,但他毅然不去就任,回乡照顾父亲。由于宋慈到处寻医问药,和连丝怡的联系也减少了。连丝怡得知原因之后,亲自跑来探望,之后连丝怡就回到老家居住。连净贤知道宋巩重病后,派人送来了许多礼物,但他知道宋慈没有就任官职之后,就不想让妹妹再与宋慈有过多联系了,但没想到连丝怡竟自己跑回了家乡,他也是无可奈何。后来宋慈上门提亲,在连丝怡的坚持下,连净贤总算是答应了。于是就这样成就了姻缘。
刘克庄看见连丝怡愁容满面地站在那里,上前安慰道:“嫂子,惠父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顺利求得官职,平安归来,嫂子不必过虑。”
听到刘克庄的话,连丝怡的思绪才从记忆中抽了回来。
“我并不是担心他求官的事情,他这个人什么事情都要管一管,我怕的是他会遇上什么其他不好的事情。”
宋慈和何荣在路上已经走了好多天了,这些日子里,他们白天赶路,夜宿旅店,不停地往临安进发。
“过了绍兴,临安就不远了,前面有个茶摊,咱们去喝口热茶,也让马歇歇脚。”宋慈对何荣说道。
“听宋兄的。”
这些天一直赶路,两个人都有些累,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听旁边的客人们议论着什么。
“听说北边出了一伙贼人,专门劫赶路的行人呢!”
“我听说他们有个头子,外号叫‘独眼鬼’,凶恶得狠啊!”
“哎哟,这要是运气不好遇上了,可千万别轻举妄动,把钱给他们得了,不然连命都保不住!”
“我还听说这伙人吃过人哪!真要被他们抓着了,恐怕想留个全尸都难啊!”
“唉,如今这世道可真是……”
说话的人说得正热闹,宋慈和何荣也听得正起劲,这时一个白衣女子骑着马从茶摊旁边的路上疾驰而过。
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而宋慈注意到了。
宋慈看着那小女子骑马远去。他似乎有一种预感,过不了多久就会再遇见那个人,而且此后很长的时间里,他们的命运会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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