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斗胆请问卫公,下官犯了哪条朝廷律令,为何要如此对待下官?”裴祥用严峻的目光喝阻住欲上前捆绑自己的众随从,不卑不亢地拱手冲宇文直问道。
宇文直见自己的随从们迟疑着不敢上前去绑裴祥,不由得火气更盛,手拎马鞭起身冲到裴祥近前,二话不说,抡起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
几鞭子下去,裴祥脸上,脖子上已被抽出了几道血印,而他兀自昂首岿然不动,口中大声质问宇文直道:“请卫公明示,下官为救百姓性命,当街斩杀惊马,所犯究竟系哪一条朝廷律令?”
裴祥越是不肯低头服软,宇文直的怒气就越加旺盛,他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一气,还不解恨,遂冲手下厉声吩咐道:“将此贼的公服剥去,吊起来给寡人狠狠地打!什么时候他开口认罪了再停下。”
宇文静上前拦了几次,都被宇文直喝止了回去,此时听他要将裴祥吊起来鞭笞,唯恐会闹出人命来,急忙再次向前苦苦劝道:“小叔,仔细闹出人命来!依我之见,不如等崔府尹回衙,将这厮交与他发落便是。”
“静儿,你放心,此贼身子骨结实着呢,哪里就会要了他的性命?”宇文直呼呼喘着粗气,见裴祥正圆睁双眼,瞪视着自己,不由得火往上撞,伸手将宇文静推在一旁,督促着众人将裴祥高高吊起在公堂上,命人找来专门行刑用的长鞭,对裴祥施起了鞭刑。
手下人每抽一鞭,宇文直便仰着头问裴祥一句:“小子,你可知罪伏法?”
几鞭下去,裴祥已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仍旧怒目答道:“下官不知所犯何罪!”
宇文直气得劈手夺下长鞭,亲自动手,鞭笞起了裴祥。
裴祥被打得血肉模糊,一度昏死过去,可醒过来仍是执意不肯向宇文直低头认错。
正当二人在公堂上争执不下之时,乐运已引着京兆尹崔猷急匆匆地返回了衙署。
崔猷在随乐运回衙的路上已听他简要介绍了事情的原由,心里明白宇文直今天是借题发挥,有意寻自己的麻烦来了,上得公堂,一眼望见被高高吊起,血肉模糊成一团的裴祥,便用身体挡在裴祥身前,冲宇文直躬身一揖,口中劝道:“卫公息怒,此人万万打不得。”
“哦?一个小小的县令,当街剑斩了寡人的战马,寡人为何打他不得啊?”宇文直手中拎着长鞭,吁着冷气问崔猷道。
崔猷故作神秘地将宇文直拉到一旁无人处,凑至近前悄悄地说道:“卫公有所不知,裴县令的父亲便是被太祖赞誉为‘独立使君’的裴侠,他本人是刚刚起复,被晋公指名调来出任长安令的……”
听说裴祥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玉璧三杰之一的“独立使君”裴侠,宇文直心里也不禁犯起了嘀咕,悻悻地撂下长鞭,回到座中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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