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小丫头离开病房,穿过走廊,走上楼梯,直奔五层。
日间的五层和桐木所说一样,恢复了寻常,一走上四层与五层间的楼梯缓台,就能看到剩下的楼梯不再高不可攀,不再伸入深渊,仅仅是十几阶。
黑暗跟血门消失踪影,变成监狱一般的铁栏杆,连接着棚顶与地下,无法翻越。侧边是一扇小铁门,上着锁头。
这种挂锁,对于如今愈发僵化的颛一来讲,徒手拽开轻易而举。不过考虑到这样粗暴的方式,容易将锁头彻底弄坏,他还是选择了使用小丫头顺来的钥匙。防止万一锁头无法再用,导致这家疗养院在红月降临时发生预料之外的变故。
他一只手拖住初九,一只手用钥匙打开铁门,走进内部,遍地是厚厚的灰尘,能看到一些脚印,可以闻到少许残留的陌生气味,却只有一个人存在。
“真的是消失了吗?”
他走向里面,途经的病房皆是空无一物,最深处有一扇异常厚重的铁门。
这样规格的铁门,他在这家疗养院里,目前仅看到这一扇。
他用钥匙打开门,房间内的光线非常昏暗,但凡透光的地方全被深色的布遮住。
他等视觉适应后,迈步走进去,门边的墙壁角落放着一张铁床,上面捆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很高,目测两米以上,光头,头皮上到处是深浅不一的疤痕。
他眨着眼睛,静静地瞅着颛一,瞅着颛一的每一个举动。
颛一不晓得为什么,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和形象十分违和。
“叔叔,”男人开口了,嗓音像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略有些怯生生,“你,你看到我哥哥了吗?”
颛一浑身一凉,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他知道自己为何觉得眼前男人的眼神违和了。
明明是一个长相粗犷,人高马大的大块头,眼神却一副懵懂、无知、胆小又好奇的小女孩作态。
还叫他叔叔!
颛一揉了下太阳穴,“你哥哥长什么样子?”
“我哥哥长什么样子啊?”男人咬着嘴唇,眼珠向上转了一圈,“哥哥他特别温柔,总陪我玩,给我讲故事……”
男人说了一大堆他哥哥是如何如何好。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哥哥非常非常非常好,但我刚来这里,谁都不认识,你有机会去问问其他人吧,他们或许会知道。”颛一说。
“哦……”男人垂下眼皮,大嘴噘得老高。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太美了!
美到颛一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哪怕是一眼!
他开始打量房间其他地方,发现这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搪瓷痰盂外,什么也没有。
他低下头,瞅着怀里还未醒的初九,心里想着,“红月降临,进入五层的人全部会消失,唯独此人存在……”
看来不得不检查下那个男人了!
然而仔细检查一遍后,什么发现也没有,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铁床,男人身上仅仅一套单薄的病号服,内裤都没穿。
男人委屈地嚎啕大哭,“叔叔,你脱我裤子,姐姐说过,女孩子的身体不能让男生看到!”
颛一一脸崩溃。
你TM是个男人啊!
老子就是检查下你身上有没有魔物!
初九被男人的大哭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随后瞪得滚圆,来来回回瞅向颛一和床上被捆绑住的哭泣男人。
她难以置信地说,“哥,你,你,你们……”
“别瞎说!”颛一赶紧打断,“我是在找魔物,这个男人原本就被捆着,我也没脱他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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