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什么，什么学不好；吃什么，什么不剩。

为了不让父母失望到绝望。

秦宇一直在努力。甚至头悬梁，锥刺股，才考上了一所三流师范大学－燕山师范学院。

上大学交学费，天经地义。学费贵啊，华夏大学学费与学校的好坏成反比，越次的学校收钱越多。

秦宇爸妈要把五十平方的筒子楼卖掉。秦宇拦下了，说他们要卖房子，他死都不去读大学。

后来两老，拼了老脸，东拼西凑才借来这笔学费，把亲戚都借怕了，躲的远远的。其实从秦爸、秦妈下岗，亲朋就躲的远远的。

大学四年，秦宇都在打工挣钱。

七月毕业，五月毕业生就被撵走，为新生腾地方。这个破学校，就特么是为了省水电费。

没地去，又不想回家，他一身狼狈，会让本来就苦活的父母，生活更没有指望。

他凄惶的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红英同学看到他后，发了一下慈悲之心，收留了他。

然后秦宇住进了这间五十多平米的公寓。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葱女子，走到秦宇眼里。

秦宇每一次看到红英，都会愣神，太特么的美了。大学四年下来，秦宇都没看够。每次都会被她的美征服。

只要她不出声，她站在哪，哪的空气都是美美的。她的身材！啧，啧，老和尚看到都会跳墙。她整个人看上去，美是美，惊艳是惊艳，却给人一种感觉，狼牙棒出鞘。

很暴戾，很尖硬。

这一点，秦宇早有体会。

上大学时，有一次，他远远看到五个流氓围住了红英。当他冲上去时，五个流氓被打的他们妈都不认得了，吓的直喊妈。凶猛的红英，还不罢休，对他们晓之理，动之情，把们骂的痛哭流涕，今生愧为人，竟然要自杀。

要不是秦宇冲上去前，请路边报亭，打了一个报警电话，也许红英也得跟着进去。

秦宇真是不想看到她，一是怕她，二是他欠着红英两个月的房租。

这两个月秦宇跑遍了京城高中、初中、小学，没能找到一份教师工作。他都想到到幼儿园去应聘。最后一扫听，人家不收男老师，只好歇了。

看到秦宇在家，红英杏眼一瞪，喝道：你是未老先衰吗？耳聋了！还是在公寓做什么见不人的勾当，死人啊。

秦宇黑着脸说：快饿死了，正上网投简历找工作。

红英一听，屁股一拱，那弹力把秦宇弹的老远，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电脑，说：真没看有色网站，你不行啊！

然后一拍电脑桌，怒喝道：你特么的有钱上网，没钱交房租。我给你算一算，一个月房租一千四，我可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给你便宜了二百。再加上两个月的水电电费一共是三千六百八十九，给你凑个整三千七百。

秦宇眼睛睁的大大的，心想你家算术，是鬼教的吗？两个月的水电费有二百就打住了。水电费加房租也就三千，三千七百，那七百哪来的？

但他敢怒不敢言。

红英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同学的份上，我能给你凑这个整吗？你知不知道，别人租房向来是押一付三，而且向来不赊欠。

秦宇窘迫的说：我不是刚辞了家教，找正式工作吗！谁成想在京城找一份正式的教师工作这么难。你就再宽限我几天，我找到工作，发工资，一准儿还给你。

红英指了指秦宇问：现在有钱没？

秦宇说：真没钱！天天吃方便面。

红英面无表情的说：没钱麻溜的滚蛋。

秦宇苦苦的道：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不能再给二老添麻烦。回不去家，你又撵我，我只能流浪街头。老同学，你于心何忍啊！我马上就去私立学校应聘，一当上教师，我立马把钱给你。

红英看了看秦宇，讥笑道：你是赖上我了，是不是。就咱们这样三流学校的毕业生，就你这长像，你还想在京城当教师，你别作那个春秋大梦了。还是找一份送快递工作，来的实际。你要能在京城应聘上老师，我就能到京城大学当教授。

秦宇哀求道：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找到工作。

红英刀子嘴，豆腐心，最后还是被秦宇推出门去。

秦宇呆坐在椅子上，哀叹着自己苦逼人生。他继续在网上广撒网，投简历。

咔嚓，门又开了，红英面无表情的把一份招聘信息扔到秦宇面前。

这是京城市郊平县一所小学的招聘信息。

红英斜着眼睛看着秦宇，不屑的说：我可不是为了你啊！我是为了房租，如果面试不合格，可以找李校长，就说是我介绍去的。

秦宇一愣，忙说：谢谢，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谢谢你。

红英冷哼了一声，傲骄的走了。

秦宇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说，红英是为了收房租才给他一份招聘信息，可是请托了校长，是要花人情的。

秦宇吃了一袋方便面，出门。

走在马路上，秦宇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他永远也回不去了，只能继续行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好在秦宇也算这里的土著，两个人的记忆已经完全处理妥当。前生的梦想，今生的记忆，就是现在的秦宇。前生的记忆都被他存盘，随用随取。只要他不死就不会丢失。

秦宇向地铁入口走去，呼吸着京城灼热的空气，这是大学的毕业月，七月的京城热情如火。

他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才能到平县，再倒车到县立中心小校应聘。

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秦宇总觉得不真实。

在平县，秦宇买了一只陀螺，用力一抛，自语：如果这陀螺停不下来，那么这一切就是梦境。

特么的，一会儿陀螺就倒了！

秦宇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苦逼的人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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