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还有哪个!”武荷香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呵呵,荷香,你怎一下子让人家买了三瓶?”冯清水望着武荷香说,心里想,一瓶汽水3毛钱哩,一下就化了人家9毛,真有你的。
“这还多?你知道他父亲是谁?”武荷香似乎还不解恨似地说。
“谁?”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问。武学兵把刚刚一口喝完的玻璃瓶往旁边的一个牛粪堆上一丢,也好奇地瞪大眼睛,不解地瞅着武荷香。
“就是这清树供销社主任。人家这是在给我们喝他自家的饮料。”武荷香有意无意地朝供销社门市那边撇了一眼说,“他以前告我的。”
“出来了。”冯清水望着供销社门市的门口提醒他们两个说。
“清水,你们在一起。”吴成德快速摆动着他那两条又粗又短的腿,近似于小跑走了过来,先和冯清水打了个招呼。
武荷香故意背对着不看他。
“胖子,考得怎么样啊。”武学兵半开玩笑说。其实,别看冯清水现在和吴成德一个班,要说惯熟,还不一定比得上武学兵。刚上初中那会儿,武学兵可是威风凛凛的,象吴承德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马仔,在这些人面前,他可是说一不二的,武学兵走到哪里,这些人总是跟随左右,狐假虎威。时过境迁,现在时势不同了,武学兵的形象一落千丈,不过,怎说,现在就凭这块大个头,也不能不使这些当年的提蹬小卒不得不在心里发憷。
吴成德一见武学兵阴阳怪气的样子就紧忙逢迎着,不自然地挠了两下头发,哈哈了两下,回答道:“兵哥说哪里话,我这个脑子能考好吗?只有考在兵哥的后面,后面,呵呵。”
“就这三瓶就交代啦?”武学兵用眼色瞅了一眼冯清水手里还未曾开口的汽水问。
“呵呵,不知兵哥也在这里,不够,我再拿去。兵哥,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吴成德说着,又忍不住瞧了一眼侧面对着他一言不发的武荷香,连忙说,接着翻身就要往门市上去。
“成德,回来。”冯清水喊住说,“学兵和你开玩笑呢,不用再去拿了。”他们两个毕竟是同班同学,冯清水此时打个圆场也是自然应该的。
“如果需要,我再拿去,这一毕业,谁知道到什么时候再能见上。”吴成德扭回脸来看了看武学兵,又看了看武荷香,象征求意见似的。
“不用了,以后我们说不定还要来清树读高中呢,到那时,你别把哥们忘了就行。”武学兵打趣地笑着说。
“哪里,哪里,你,清水,还有——荷香,都跟一家人一样。”吴成德不好意思地又笑了笑说,他的眼珠始终没有离开过武荷香。
“谁跟你一家!自作多情!”武荷香把头扭到一边,极其讨厌地说,一脸的不悦。
“呵呵,没啥,没啥。兵哥,清水,以后有事,尽管到清树来找我。”吴成德不自然地说了几句下场话,就要告辞而去。
“你家不是前玉村的吗?”冯清水故意问。
“那是我姥姥家,我从小跟姥姥长大。以后就经常在清树这边了。”吴成德笑着回了一句走了。
“一副讨厌像,让人恶心!”武荷香翻了翻白眼,愤愤然说。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初中生涯就这样默默地画上了句号,不知是如释重负,是解脱,还是向往;不知是朦胧,还是幻想;不知是幼稚,还是成熟;不知是起点,还是转折;不知是热情,还是浪漫;不知是美好,还是艰辛。他们就这样不知不觉、朦朦胧胧地走完了人生旅途上最纯真、最浪漫、最梦幻,最珍贵的一段黄金路,以后长长的人生就如清树村口外这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路一样,宽阔平坦中又不免有无数的坑坑洼洼,曲曲折折。
西偏的阳光将白杨树影斜射到马路上,举目远眺,明暗参差,晃晃悠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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