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百衡很会做人,看到馨馨上船,竟然非常客气地把原本他自己住的紧挨着杨孟晗住舱的房间,让给了馨馨。那天晚上他是见过馨馨的,也知道杨孟晗亲自给馨馨写过一个名动江宁的好曲子。
不过他想多了,杨孟晗到现在连馨馨的小手都没牵过,嗯,连两情相悦、眉目传情都算不上......
润淼从舅是个很开通的人,语言诙谐,全没有这个时代老学究的端正古板;学问应该是不错的,谈吐间各种词章、典故随口就来;只是科举独木桥实在太挤了,中举后进京考过两次春闱,估计是都考得不太好,觉得希望渺茫;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就息了暮登天子堂的心思;等杨孟晗他老爸转任升迁江宁布政使时,索性不再穷经皓首、空度岁月,入幕做了师爷。这几年,应该是老爸的左膀右臂。
几人坐在船头甲板上,江风吹来凉习习的,一边喝着茶一边随意地聊着。汪百衡使人在船边挂了几个滚勾,说中午用现钓的江鱼给润淼先生、三公子下酒。馨馨倒是像这个时代的女性一样,一进舱房就没再露面。
说着说着,自然就聊到沪上租界这个话题;润淼先生对与西人做生意倒没什么抵触,生意嘛,只要你情我愿,跟谁做都是做。但对西洋人的基督教表现得颇为不屑,对鸦片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还是比较开通的,大多数人对与西人接触,就很反感,更别提用洋货了。而且,这个时代的大清国家管理者们,对国际贸易和国际支付,根本没有概念。
杨孟晗还一时半会无法用这个时代的语言,跟他们解释清楚,除非讲一大堆后世的经济专业术语。在有着重商主义传统的欧洲,国际贸易平衡就是应有之义;因为贸易不平衡,两国闹矛盾是常有的,甚至大打出手、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不鲜见。就是后世美国人也还是这个套路,你中国货又便宜又好我愿意要,但不耽误因为逆差大了兜里银子少了我天天跟你吵。
但用鸦片来做贸易逆差的对冲工具,英国人是很无耻很龌龊的。嗯,这是个死结。
一路下江顺风顺水,因为茶叶、生丝都是轻脬货品,船载重不大,吃水也浅;乘风鼓帆,轻舟疾驰,傍晚时分,到了镇江京口西津渡。放眼北望,能隐隐约约看到对岸瓜洲渡口的片片帆影。
笔者按:这里讲个题外话,当时在欧洲,包括英国本土,鸦片贸易并不是禁止的,而是合法的买卖(后世在美国很多州,大麻及其制品,也是堂而皇之的摆着卖的。);而且鸦片作为初级毒品,对人体的危害,因为人种的差异,东西方有很大差异的。
比如饮酒,较之于南方,中国北方人爱喝酒一些;但再爱喝酒,也就是几天没喝有点馋得慌;鲜少有整天泡在酒里,一刻都离不开,整天醉麻麻的什么都干不了的。西方戒酒是有专门的戒酒所的(俄罗斯情况最严重),东方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反过来,西方人对毒品,尤其是鸦片,成瘾性危害性要小很多;而很少酗酒的东方人种,只要沾上毒品,一般就再难戒掉。
就连吸烟都是,东方人比西方人烟瘾大,也更难戒烟。
而更神奇的是,毒品自大航海后已祸害了世界几百年;但作为这个时代大麻、鸦片主产地的我大阿三哥国,大麻鸦片从来就没泛滥成社会问题;这不能不令人赞叹,我大阿三哥民族是伟大的开挂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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