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大家都没说话,嗯,这时候的家教是食无语的。
饭后,兄弟二人陪父亲去书房小坐,这时代除非有特别事情,下午是不上衙的,但父亲在这个位置,访客会比较多。
小猴子给大家泡好茶后退出去了,父亲喝了几口茶后,看了看他们,说:晗儿,你昨日已经写词作曲了,应该是好了?
杨孟晗:是的,父亲,好妥帖了,让父亲担心了。
父亲:嗯,朝庭的诏书已经下来了,明年的恩科,你怎么打算?
杨孟晗一摸鼻子,考个毛,一考全漏了,考注册会计师还有点可能,沉吟了一下说:以孩儿现在的修为,去了也是陪绑吧?
父亲一笑,想想也是,科举之路难于上青天,他自己中举名列前茅,中进士也考了三次,按杨孟晗的水准,考进士是基本无望的。
父亲:自莲舫公过世后,你的学业是有些荒废了,为父一直在南京想给你再找一位名师。
杨孟晗想了想,在这个世界,考科举是天大的事情,明明白白跟老父亲说咱不去了,那家里肯定翻天了,被禁足关小黑屋是肯定的事。这事只能先对付着蔫抗。
便随口瞎编道:父亲,上次凌幼樵曾言,他祖父瑞臻公自辞官回乡后,闲散了几年,现在偶尔也带几个学生;幼樵说,他回去问一下他家祖,应该有把握;孩儿想届时投其门下求学,父亲就暂时别费事央求别人了。
父亲:瑞臻公学问是极好的,这样倒是妥当。嗯,明年恩科即使不去,后年正科一定要去试一试的。
呵呵,后年太平军就来了,这一波顶得住还好,顶不住咱全家要插队落户新疆了,还考个毛!
杨孟晗:父亲,孩儿想趁这个空档出去游历一番。
父亲:哦,想去那边?
杨孟晗:孩儿想去沪上一趟,这几年沪上教案频发,且鸦片走私日益严重,洋夷与国人纠纷也一日多过一日;孩儿想去看看,琢磨琢磨有无化解之法,也好为他日做个历练。
唔,父亲沉吟半晌,这年头一提到洋夷,当官的都头痛;打不过,沾不得,甩不脱,想想都是泪。不过儿子能有这种想法,倒是懂事了,知道替父亲分忧了。而且,每个有想法又肯正经做事的儿子,当父母的,无论哪个时代,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的;更何况杨家下一代的希望,基本上只能指望老三杨孟晗;资源倾斜是应有之义了。
仔细想了下,说:这事你表面上介入太深不好,这样,让陈润淼陪你去,有什么事让他去找道台吴健章吴天显;你润淼从舅跟我做幕僚多年,也跟吴大人熟悉得很。
杨孟晗:如此甚好。
笔者按:因本故事设定场景为咸丰之后的长江流域,文中人物的相互称谓,也以彼时彼地习惯为准;如“阿爷”是孩提时对父亲的称呼,正式的称呼仍为父亲;而姥姥、爹爹等,为满人入关后在北方慢慢传开的称呼,明前典籍并无记载,故本文基本不用;而且,尤其是“爹爹”这个称谓,后来在长江流域民间(非士绅阶层)也用,但他是对祖父的称谓,为避免混乱,本文干脆不用。
南方汉人亲兄弟亲姊妹之间,相互称谓也是带阿字的,但重音是在“哥”字上,与满人是有区别的。非亲兄弟的本家兄弟则不带阿字,(未分家、大排行的家族有时类比亲兄弟)这与少数民族也有区别。
实际上从上江到下江,称呼也是五花八门,差异很大;本文的称谓取至少有过记载的。
另,南方称呼父亲民间也有叫“大大”的,此乃疑是蒙元入中原之残留,本文亦不用之。
本人才疏学浅,如有方家指正,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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