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来到了二楼,在回廊角落的一个小橱柜上拿起了一个破旧的暖水壶,在一只缺口但很精致的咖啡杯里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用银质的小汤匙搅匀,然后在旁边的塑料袋子里取出两块饼干,放在了一个小碟子里,并将它们都放在手上的托盘中。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女子推开了旁边的房门。
房间内没有什么特别的设施,一位老人半躺在一张支起的医疗床上,洁白的床单和被子一尘不染,老人面对着的是一个光谱投影,投影正是地方新闻频道的影像,老人并没有看那投影里的内容,或者说,老人其实是睡着了。
女子轻轻的将托盘放在老人的床头柜上,用遥控器将床放平。可能是床的晃动,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苏菲娅,你回来啦。”
“是的,爸爸”苏菲娅拥抱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父亲,并把病床又一次支了起来。
如果说逐渐繁荣起来的现代医学是人们用于抗争自然规律和命运的武器,那么人类发现这个武器永远都征服不了这命运。随着人类医学的发展,人类的天敌——病菌也在不断的自我完善。希斯菲尔德综合症就是这样一种病。它是一种神经系统疾病,破坏脑部与全身神经系统的联系,随后摧毁整个神经系统网络,再入侵脑神经,并最终导致脑死亡。
生活不检点的曾祖父,挥霍了家里的资源,将已经开始没落的家族拖入黑暗,并给他的子孙带来了这种病,曾祖父和祖父都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植物人,并迅速死去,享年都不超过50岁。
到了父亲这一代,对这种病症的医治才有了一定的成果。在自己签署了“卖身契”之后,自己的父亲被带到了一处神经系统的专科医疗机构,那个医疗机构保住当时一夜衰老了的父亲,仅仅付出了双腿的代价,这给予了家道中落的苏菲娅最后的人生希望。
“我今天去了城里,将您干洗的大衣取回来了。”苏菲娅在父亲身旁坐了下来。
“苏利曼太太最近可好么?”
“她看起来苗条了很多,说是节食减肥的成果。”苏菲娅轻笑着说,把床头的咖啡端给父亲
“那可太好了,她终于也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了……”
“父亲您别着急,这个周末我带您到乌索里内河边散散心。”苏菲娅说着低下了头,自己能陪在父亲身边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吧。“过一阵子我会去东亚的奉天城,那里我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工资不菲,在那边我还卖了一栋房子,您在那边住也会很方便。”
“不用考虑我,其实我更希望回到苏黎世。”老人说道,“我双腿虽然还没有恢复,但不代表我不能移动了,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会起来活动,照顾自己没有问题,况且,苏黎世那里的庄园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唯一的遗产,我不想丢掉它。”
“等您的腿好了,您可以再过去……”没等话说完苏菲娅的声讯便响了起来,苏菲娅慌忙关掉,尴尬的看向老人。
“他们找你了,快去吧,我没事,只是……连累你了!”老人怜惜的抚摸着苏菲娅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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