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只命你保护信王殿下,并未让你做其他事情。殿下之举,在为父看来,不过是少年心性,并无太大不妥。你若拿此事去向娘娘禀告,至多是让殿下被娘娘说上几句,于自身并无什么大碍。反而是你,在娘娘和殿下的心中,都会留下不可大用的印象,你可明白?”
骆养性心中一凛,顿时有些后怕,也有些庆幸自己是先回来问父亲的意见了。“孩儿明白了,那不知父亲可还有别的什么交代?”
骆思恭点了点头:“嗯,你明白就好。为父在这宦海沉浮数十载,形形色色的人物见得也不少。如今朝中魏忠贤当道,蒙蔽圣听,后宫之中又有客氏迷惑皇上,祸乱后宫。再加上关外的建虏,西南的土司叛乱,大明内忧外患,实在是令人忧心啊。”
骆养性看着骆思恭,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父亲怎么忽地把话题转移到这里来了。
“太如,你可知为父为什么忽然谈到这些?”
“这——孩儿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这些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实则全系于一人之手,那便是今上。可皇上却沉迷于木工之中,听信魏忠贤与客氏,根本无心朝政,再这么下去,只怕大明的江山——哎——”骆思恭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父亲——”
骆思恭摆了摆手:“你不必说,也不用劝,为父全都明白。朝中的局势,宫里的情况,为父虽赋闲在家,却反而是跳出了局外,也就看得更加明白。你身在局中,却未必能懂。我大明,需要的是一位中兴之主啊!”
“父亲慎言——小心隔墙有耳。”骆养性急忙劝道。
“呵呵,不必担心,在这书房里,还是没什么可怕的。太如,你可知如今皇上的身体怎么样?”骆思恭又问道。
“这个——孩儿不知。”
“你自然是不会知晓的,但为父可以告诉你,皇上沉迷女色,又常依靠药石之力,恐非我大明之福啊。”
“父亲今日怎地说起这些来?这种事情,还是慎言的好。”骆养性再次劝道。
“说这些,自然与你说的事情有关。”骆思恭微微一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此时皇上龙御归天,这皇位又该传给何人?”
“这——自然是——”骆养性忽地住嘴,他原本想要说皇上的子嗣,可猛地发现,皇上至今无嗣,去年张皇后有孕,却不想生出来的是个死胎,而其他的妃子们虽说也不少,却是没有一个给天启帝生下子嗣的。
骆养性这时候才发现,若是父亲所说的成真,那符合条件的,能够继承大统的,只有信王一人!他此刻才明白父亲说了这么多的意思。
“父亲,孩儿明白了!”骆养性转口说道。
骆思恭点了点头:“明白就好,此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万不可再使第三人知晓。为父所说的,也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岂会一直无嗣?这不过是以防万一。所以说,你保护信王殿下,亦是结个善缘。即便殿下以后就藩了,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岂会不明白你的功劳?自然也会对你今日的作为心存感念的。”
“是,孩儿懂了。以后只要殿下的所作所为没有威胁到皇上和大明,孩儿自当为殿下守口如瓶,绝不使任何人知晓殿下的秘密。”
骆思恭微微颔首:“吾儿明白就好,殿下那里,你还要尽心护卫,万不可使殿下有什么意外。”
“孩儿明白!”
正是因为骆思恭的这一番话,所以在后来朱友建所做的各件事情中,骆养性都没有掣肘,更没有向他人告密,只跟自己父亲骆思恭提起过。骆思恭也只是表示知道了,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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