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行?”军官问。
“试试吧!”章程深深吸了口气。
欧阳脱下了身上的冲锋衣给章程穿上,小声说:“小心点,一有不对赶紧跑!”
章程却不以为然,以自己起码闭气三十分钟的本领,就算不成,安全返回也没啥问题。
也不说破,有些底牌还是自己握着才好。
“好!你要是成功了,我向地方政府为你请功!”军官一挥手,有战士拿来了防毒面具和水。
按照刚才一番处理,几盆水一泼,顿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这月份,水还很冰凉。
适应了一下防毒面具,章程大步朝那毒雾走去。
一入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忙集中精神于双眼,这被改造后的双眼果然利害,生生又看出两米开外。
章程忙闭住呼吸,沿着一条碗口粗的管道往里走。
看到了那具电锯,附近还有两具尸体。电锯前,一大块钢筋混凝土四周被刨空,下面“呲呲”的响着,正是泄漏点。往前几米,如乱树枝样的钢筋底下,露出一截管子,隐隐是阀门的位置。
有点棘手,这堆钢筋虽然已经被人剔得干净,但根部还连着大块的水泥,少说也有上吨重,如果不把机械开进来,人力几乎没有办法。
章程走过去,握住那儿臂粗的钢筋,试着使劲往外一拉,只见那钢筋象塑料一样慢慢弯曲。
心头一喜。
“有戏!”想不到自己居然力大如此。
章程身体微蹲,着力点放到脚跟,双手各拉住一根钢筋,从脚尖开始发力,沿途腿、臀、腰、背、臂一起合力,猛喝一声,两根钢筋被一拉而开,直接将底部的混凝土震开落下。
待到一人可过,章程钻进去。如法泡制,将拦在眼前的钢筋一一拉开,到了最里,将压在阀门上的最后一块混凝土掀开,露出一个方向盘样的东西。
这就是那阀门!
双手握住一发力,将那筏门越拧越紧,终于听见那“呲呲”声渐渐变小,再无一丝声响。
成了!
顺手又将两个工人一手一个夹起带了出去。
这才感觉浑身又痒又难受,心中开始翻腾,想要呕吐。
不敢大意,忙奔跑而去。
一出雾区,外面已在欢呼,章程几步跑进人群中,将两位牺牲的工人放下,扯开防毒面具就吐了起来。
“哗!”一声,被泼了一头冰水,抬头一看,却是欧阳拎着个桶,脸上似笑非笑。
“你干嘛?”章程怒道。
“你真是艺高人胆大胆大,氨气可是无孔不入,别说话,哪里痒洗哪!”欧阳一边泼一边说。
“那边有个消防池,快去泡一哈。”徐能勇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拉扯着章程就走。
百米外果然有个水池。
这时,章程眼泪已开始横流,不能视物,只觉得绿幽幽的一片,不会是化粪池吧?
“咚!”一声,人已被扔了进去,章程只来得及叫一声“好你个欧阳!”就沉了下去。
到了池底,章程摸到截钢管,抱着朝边上走去。
转了一圈,苦也,这水池四壁垂直,如何上得去?抬头看去,略有光影,估计水深有四、五米,几条鱼慌张地游来游去,这下章程慌了。
“咚!”又有人跳了下来,却是欧阳。
欧阳潜进来,看见章程象个雕塑似的抱根管子站在水底,也是大奇,抓着衣领把章程拎了上去。
上得岸来,见章程还在发傻,一脚把他手中钢管踢飞,“你不会游泳?还不知道扑腾啊!抱根钢管扮酷,差点就拉不上来了。”
章程苦笑,看来这身体还是有缺点,要是自己一个人掉进这池里,非得活活憋死不可。
一个小战士跑了过来,“老乡,你叫啥名字,俺团长要给你请功哩。”
章程抓过徐能勇推了过去,“我叫徐能勇,就是这厂里的工人。”
徐能勇惊讶地看着二人,脸上精彩万分。
一个小时后,皮卡艰难地开进了章程和赵晓云的老家,一个小山村。
此处山体滑坡不多,但房子基本都垮了。村口几颗老银杏树依然风姿绰约,只是身旁的溪水已变得昏黄不堪。
后山的新坟,现在又多了一座。
一根尺粗的树干削了一个简易的墓碑,上面用刀刻着——赵晓云之墓。
奇香弥漫。
一张张红色的真钞在火中卷燃,弯曲。
赵二叔声声干嚎响彻云霄。
浓云无声,旷野低垂。
下得山来,却见章程母亲早已等着,掩掩藏藏地摸出个沉甸甸塑料袋来。
偷偷道:“程娃子,你可收好了,这可是你老章家的宝贝!”
章程打开一看,里面包着红绸,解开红绸,几块银元下放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盘状物。
接过金盘,入手份量很沉,中间一个圆孔,两面再无花纹。
内心立刻波澜猛起。
这金盘太象昨天地震时那个神秘女人拿出来的圆盘了,只是这个要大一些,而且是金色的。
欧阳伸手接过,看了一会,说道:“这金碟好奇怪,明明是古物,却很精致,摸上去的手感很象黑胶唱片。”
章程拿来一摸,果然,这金盘如果顺着圆心摸,是平滑的,但要是从圆心向外摸,能感到手上有一丝丝很轻微的凹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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