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有手有脚,怎可平白饿死,那不是笑话吗?
农民军起义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亲友兄弟死在朝廷的征讨大军刀下,双方可谓是仇深如海。
此战,他们已经再无退路,只有冲过去,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若败,只一个死字。
山头上,老回回听着呐喊的声音,嘴角边露出狞笑,战斗开始了。
转头朝根本看不见的战场望去,那边却是无尽的烽烟。
“都准备好了吗?”
此刻,带着白帽宛如陕北老农的老回回,挺起身躯,低声喝道。
这次大战,老回回还真是下血本了,连这种精锐部队都舍得拿出来同左良玉血拼。
要知道,人家也是骑兵,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伟大的真主安拉在上,奴仆们时刻准备战斗着。”
老回回身边,他的一干兄长亲戚将领眼里掠过狂热的神情,手里比划着宗教仪式低声应和。
老回回欣慰的笑笑,他自然清楚自己的队伍不必动员,只是这仗太关键了。
左良玉不好对付,能征善战,这点他知道。
可作为相杀相爱的老对手,他更知道,左良玉有致命的缺陷。
左良玉但凡只要遇到硬茬,吃点亏,就会逃得比谁都快。
今,老回回马守应就是要和左良玉以骑制骑血拼,看谁能忍受伤亡,看谁更嗜血。
前方,蝎子块的三千流寇骑兵,在前面开路而校
飞奔的马蹄,有如无数根鼓棰敲响大地,发出震耳的轰隆声。
其后,是五六万的流寇步兵高叫着往前冲。
沓沓的脚步声,混合着盔甲兵器的摩擦与碰撞声,倒也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威力与杀气。
呐喊声阵阵传来,黑压压的人潮一波大过一波,左良玉的步兵方阵已经铺开,做好迎敌的准备。
由他儿子左梦庚领衔的二千骑兵,也已经披挂上阵,时刻待命。
寒风中,左良玉高鼻浓眉的脸上古井无波,双唇周围一圈浓密胡渣微微张开,双眸远眺前方的流寇。
不得不,他这幅态势,很有几分名将的风采。
只是,此刻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老实,对于今这场正面应敌的战役,左良玉心里十万个不愿意。
并不是他怕流寇,而是怕消耗。
这消耗的可都是他的家丁,更是他赖以保命的本钱。
同时,他也不愿意彻底剿灭流寇。
过去,左良玉大败贼寇,却长长止兵不前。
部将奇怪问他,不该乘胜追击,一举消灭吗。
左良玉却哈哈大笑。
他道:“把这些流寇都杀光,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把他们全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都不会有,反而会有坏处。
留着他们,武官尚可为人。一举歼灭,武官明日就成奴仆喽。”
养寇自重,这就是左良玉的一贯的策略。
可是今,没有办法了。
因为上次逃跑,致昌平副总兵汤九州落败身亡嵩县,皇上下旨呵斥他,卢阎王更是当面毫不留情喝问。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勇卫营的大军就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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