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突然想起来了,老三这些天为了等高考的消息天天都吃不好也睡不好,这已经是老三的第三次高考了,如果再考不上老三就准备彻底放弃了,当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大力当然希望弟弟能考上,毕竟家里能出个大学生是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再说了,如果老三真能考上大学,将来就是公家的人,这样家里就少了一份负担。
大力赶紧卸下锄头把自行车让给弟弟:“放宽心,不管怎样家里都还有地可种呢!”
“谢谢大哥!这次不管怎样我都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这些年辛苦你了!”老三感慨地说。
大力拍了拍老三的肩膀,扛起锄头走了。
老魏家的庄稼地和菜地没有在一起,庄稼地在离村子更远的野外,要穿过两个村子和一片树林,还要越过一条小河才能到。
等大力赶到庄稼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高了,他站在地头,用手遮住前额,眺望蓝天白云下绿绿的庄稼苗,一切都很安静,但大力似乎觉得哪里好像有些异样。
大力沿着斜坡走下地头来到田地里,大力发现地面被松过了,他俯身抓起一把地里的土,用手指搓了搓手中的土,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大力又仔细地看了看,好像发现了化肥的颗粒!
大力又往前走了走,又抓了一把土,土中确实有化肥的颗粒,他检查后发现整块庄稼地都被施了肥,他觉得很蹊跷,是谁给庄稼施的肥呢?肯定不是自家的人,父亲早上还问玉米地的情况呢,不可能是他;其他人这个点还没下地呢。再说家里这两天也没有购买化肥的支出,大力基本掌握家里的财政收支。
“给玉米地施了肥为什么不浇水呢?这活干到一半怎么就不干了呢?”大力越想越纳闷,让他本来就还不太清醒的脑子变得更糊涂了。
日头爬到正中之前,大力利用早上泄闸流下来的水把玉米地浇透了。浇地的水是从上游的污水处理厂排下来的,经过处理的污水会定时开闸下泄,流经穿过庄稼地的小河时就会被一家一户引到庄稼地里灌溉庄稼,剩下的就顺着小河向下游流去。
浇完地后大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刚走进院子就看见院子里围了不少人。大力推开人群,只见一个妇女正坐在院子里朝屋里连指带骂:“占了别人的便宜不还,小心晚上睡不好安生觉!亏心昧良心不得好报!”大鹅则从屋里向外还击,嗓门也不低:“我们没做任何亏心事,你白送上门怨谁啊?”
邻居们有在屋外劝的,也有在屋里劝的,但好像都是来看热闹的,并不真心希望问题能得到快速解决,净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甚至还有添油加醋的味道。
大力心想这一天怎么这么多莫名奇妙的事呢?他走进屋问母亲:“怎么回事啊?”
“这家瞎眼的把肥施到咱家地里了,这会儿来管咱们要肥钱来了!自己认不清自家的地,还有脸说自己委屈?”大鹅连羞带辱地向外面冷嘲道。
大力一听一下恍然大悟了,刚想要发话,屋外那个妇女像炸了花的炮一样跳起来喊到:“俺们眼瞎,但俺们不昧良心,俺们不捉别人大头!不该得的东西得了也不得好结果,那肥就是施到你家地里也会把那庄稼烧死!”
大力最不喜欢出口伤人的话,尤其是诅咒他最心疼的庄稼,为了缓解事端,他赶紧出屋对那妇人说:“你给我家地里施了肥,还你肥钱那是自然,也用不着出这么严重的话!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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