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起来,雪地在他的毛皮靴子下吱吱作响,一股全新的热情充满他的身体。杜隆坦立即俯身藏在一块巨石后,偷偷观察这些野兽。
它们还没来得及换上冬装,身上的毛皮仍然是深棕色,在白色的雪地上十分显眼。
这群羊至少有十来头,也许更多,大部分是母羊。能找到羊群固然很好,但他现在面对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单独猎杀一头塔布羊呢?
众所周知,羊群是群居动物,而塔布羊更是危险又致命的一种生物,它们的角至少有十二个尖头,足以刺穿任何一个没穿护甲的强壮兽人,杜隆坦看见过很多英勇的战士,在狩猎的途中被它们贯穿身体,而且它们还会相互保护,这更加加大了狩猎的难度。
萨满总是与猎人们同行,好引开其他动物的注意,而杜隆坦孤身一人,他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皱了皱眉头,重新打起精神。他已经花了三天时间搜寻这群生物,现在它们就在眼前。
夜幕降临之时,这个饥肠辘辘的年轻兽人要么已经在狼吞虎咽一块新鲜的塔布羊腿肉,要么就将变成雪地上一具僵硬的尸体。
他观察了它们一段时间,意识到随着时间流逝,它们的影子正在逐渐变长,但他并不着急,以免犯下致命的错误。任何一位强大的猎手都知道等待最佳时机。
塔布羊是日间行动的生物,它们正忙着在雪地上刨出可供蜷缩休息的坑。
他知道它们习性如此,但此时此刻他泄气地看着它们紧紧挨着彼此。他怎么才能把其中一只和羊群分隔开呢?
一阵动静突然吸引了他的视线。是一头年轻而健康的雌羊,它充满了活力,一定在冬季来临之前就吃的很好。
它跺了跺蹄子,扬起了头——它的头上竖着一对壮观的犄角——踏着舞蹈般的步伐在羊群周围跃动。
它似乎并不情愿回到羊群中去,而是像几头其他的羊一样,选择睡在羊群之外。
杜隆坦咧开嘴笑了。真是先祖之魂的馈赠!这是个好兆头。羊群中最有活力、最健康的一头母羊,不愿盲从于羊群,而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虽然这个选择将使它一命呜呼,但是它也可能因此躲开杜隆坦致命的狩猎,而变得更加强大。先祖之灵理解其中的平衡,这就是自然之道,至少别人是这么告诉他的。
杜隆坦等待着。黄昏到来又离去,太阳已经沉到了群山之下。太阳落山了,它所提供的那点微薄的温暖也随之而去。杜隆坦以猎手的耐心等待着。最终,即使是羊群中最不安分的那一头也蜷起了长腿,像它的其他伙伴那样躺了下来。
终于,杜隆坦行动了。冻僵的四肢险些害他跌倒,他慢慢地从巨石后的藏身之处探出身,摸下山坡,紧紧盯住那头熟睡的母羊。母羊的头垂在长长的脖子上,有规律地呼吸着。他能看到母羊的鼻尖喷出细小的白色鼻息。
他慢慢地向着他的猎物移动,尽可能小心地挪动脚步。他丝毫感受不到寒冷,热切的期望和心无旁骛驱散了一切不适。他离那头母塔布羊越来越近了,而它仍在沉眠。
他高高举起斧子,然后狠狠劈下。
母羊睁开了双眼。
它挣扎着试图起身,但致命一击已经来临,一支铁箭准确的插在了它的脑袋上。只留下错愕的杜隆坦握着自己的战斧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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