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尊者也不管这显然把他当做了洪水猛兽的下属,这都是小事回头再算账,他蹲下来,将自己手伸到笑三尘身前,声音尽量放柔和。
“贵客请上来吧,老牛带你去。”
笑三尘很听话地走到了这位牛头尊者的手上,不是他相信牛头,实在是这一位的手便有城池般大小。
不过大小无所谓,只是笑三尘根本看不透其虚实,也就是说这位在冥土看门的尊者少说也是第六步的存在,这实在是太过惊人。
这种存在想要害他也不需要这样如同演戏一般,平白失了身份。
这种存在用这样的态度,那说明他是真的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更诡异了怎么办?
细细想来,自家师姐只是去找西境天官一门的赐福大天官宁茶想办法把自己送进冥土罢了,眼下这种奇怪的待遇是什么情况。
搞得他有点慌慌的。
赐福大天官只是主持寒衣节法会吧?顶多也就中元节会相助鬼差,这点交集罢了,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要知道冥土阴神与赤县的修士还是凡人都是没什么交集的,也不该有,除了每年三大鬼节有那么一丝可能能见到鬼差以外,便再无其他途径。
见到鬼差也不是好事,凡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惊魂失魄,若是修士,亦有可能因为阴气入体而导致自身灵机出现紊乱。
宁茶也就仅仅是赐福大天官吧?天官一门在赤县诸教之中也并没有很出名,虽属能独霸一州的势力,却因为处于西境荒土,简直可以说是偏僻贫瘠之地了,以至于除了沧山洱海基本上没什么人关注天官一门。
沧山洱海每个支脉都有专门的人手分析整个赤县各地势力的分部及实力变化,以便于及时调整政策。
这是沧山洱海能推翻和昌帝庭统治的一个重要因素。
笑三尘敏锐地感觉这位被筱念念当做好友的赐福大天官绝对有问题。
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到了。”这牛头尊者的教程显然也大异于他人,毕竟体型极大,在不能飞行的冥土绝对是有利的,这不过片刻便说是到了。
待牛头将自己放下,笑三尘才发现这是将自己放到了一座河前,这河清澈见底,似是普通河流,但冥土的河,可不会这么正常吧?
“贵客是九世善人,看到的忘川当是清澈之水吧。”许是猜到了笑三尘的想法,牛头主动为其解惑道,“他人见的忘川,都是漆黑如墨,有恶鬼凄厉惨叫,骨节交错,恐怖得很。”
笑三尘闻言点点头,他虽不是九世善人,但嵌进他这分魂中的那功德之宝绝对能让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贵客请稍等片刻,您要找的人,马上便到了。”
虽然眼前就是著名的奈何桥,但牛头不说笑三尘也清楚,这桥可不是轻易能上的,上了这桥便除了轮回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果不其然,牛头话音刚落,那忘川之上便从对岸划过一条小船来,船上似是站着两个人,一人白衣,一人黑袍,那黑袍的撑着一根竹竿,看似慢慢悠悠,但这船却开得奇快无比。
待船靠近,笑三尘才看见这船竟没有底,能透过它看到船下的河流,结合牛头所说忘川真正的样子,这乘船之人的心志可一定得好。
而且船上那位摆渡者从黑袍之中伸出来的两只手皆是白骨,透着森森寒气,寻常人见了,必会胆寒。
至于船上那白衣之人便是莫离,此刻的莫离给笑三尘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此前他还能感知到莫离的修为,眼下却是毫无头绪,而且眼下莫离给他的感觉还要胜过君无悔与旁边这位牛头尊者。
莫非当真如苏子瞻那化身传过来的消息所说,待莫离归来之时,至少也是个第七步的存在了?
“三尘,你怎么来了?”莫离也有些惊讶,孟婆告知她有人寻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很惊讶了,而且看孟婆的态度,以及这见面的地点,来人至少并未身死。
能让冥土破例,允许一个未死的生魂进来见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能耐,据他所知,便是阴司十道中的后三道也没有这个权力。
笑三尘见莫离无碍,便与其大概讲了赤县这数百年的局势,并了解了一下莫离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对了,您可知阴司之中有那位大佬名讳宁茶?他是念念的好友,天官一门的赐福大天官,是他把我送进来的,我觉得他一定有问题。”笑三尘突然传音道,虽然自己的传音可能会被听见,但他觉得莫离恐怕有办法让他们两个的传音不被发现。
可惜他不知道那位摆渡人可不简单牛头没有办法,但祂一定有。
可惜祂不屑于做窃听之事。
“宁茶我不清楚。”莫离皱了皱眉头,“但是阴司第一道的泰山府君,常被其下属尊称作我主阿茶,这……”
笑三尘闻此点了点头,天呐,这来历也太大了,也不知其接近自家师姐有何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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