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节法会虽只有一日,但早在半月前便陆陆续续有人赶来天门关,索性经过数次扩建,天门关也算是一座雄关,就算是比之和昌帝庭的帝都和宜也不遑多让。
否则也住不下那么多人不是,当然能在城里住着的那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修士,自是有手段在短时间内从天门关赶至天门出现之地,当然,也不过上千里,倒也不算远。
大多数杂修,散人则会选择提前几日甚至十几日便在天门降临之所打坐修行,为的就是占一个好地方。
时至今日,他们的确也还希冀着自己有那么一丝可能被肃净寒衣选中,既而一步登天。
但更重要,也更现实的却是各宗长老的论道了,怎么说也是盛会,而且还是少有的几个便是凡人也能被允许听道的盛会之一。
只是这一年的十月初一,情况却有所不同。
沧山洱海,这个赤县共尊的圣地,其首脉东望阁尊主瑶池女帝亲至天门关。
这可是大事。
前一日女帝法驾莅临天门关之时,众修皆有目睹,乱花奇秀辇自东方而来,滑入天门殿,整座天门关及其方圆千里有奇花异草自荒土之中长出,一时间鸟语花香,竟不像是在西境了。
西境可是出了名的荒芜,天官一脉虽世代用奇术改善环境,却也不可能让娇贵的花朵在此盛放。
这般场景在这西境极西之地,可是极为罕见。
况且乱花奇秀辇作为东望阁灵秀宫一脉的首座法驾,自数千年前便已交到瑶池女帝手中,从此成了其正式出行的标志,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当然私下出行也不可能用这种动静极大的座驾不是吗。
当代赐福大天官名讳宁茶,是五万年前接任的大天官之位,也算是老一辈的存在,不过天门附近的大道压制接近于无,故而在找到历代赐福大天官都会非常任性,在找到非常合自己意思的继承人之前,祂们都不会去往天门关所掌控的那处秘境之中。
不过宁茶在数千年前就已不再管事,而是化作凡人,在天门关中坐看世间百态,希望能如愿找到自己的继承人。
一如先代赐福大天官一般。
眼下执掌天门关事务的是计愔天官宁黎子,曾是宁茶的家仆,在其登位之后被培养为副手。
有人怀疑宁茶自接任赐福大天官开始就想着要怎么撂挑子不干了。
只是沧海东望阁之主亲至,哪怕是代阁主,但这位代阁主代了几百年,却也与阁主无异。
这可是大事,在宁茶任职的这五万年间,沧山洱海七大支脉中东望阁差人的次数寥寥无几,那几位大罗道祖更是只在最初修为小成之时各自来过一次。
算起来,这应该是筱念念第二次来天门关。
宁茶接到苏子瞻消息倒也不着急,待他不紧不慢地回到天官殿,果然发现筱念念已经熟门熟路地坐在主位之上,甚至于还自己亲手泡了一壶茶水。
固然筱念念只来过一次,但却也只是两千年之前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两千年时间闭一次关也就过去了。
总之那次听闻是东望阁尊主亲传前来,宁茶便破例亲自主持寒衣节法会,正是与筱念念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之交,哪怕此后便未再见面,互相之间书信往来却从未断过。
若是换了其他几位,宁茶也不会这么不紧不慢的。
“瑶池女帝别来无恙啊。”宁茶拿起一个杯子,自顾自地给自己满上,抿了一口道,“这茶倒是泡得越来越好喝了,奇怪这是什么茶,我不记得天官殿中有这种茶叶啊。”
“这可是南阳银尖,千年一产,每次不过十两,你这一口,诚惠一次天官赐福。”筱念念白了他一眼。
对于他们这种级数来说,灵石之类,的货币毫无意义,一般都是以物易物。
只是这筱念念明知天官赐福不可能给外人,还要那这来调侃他,真是倒没怎么变。
“咳咳。”他企图转移话题,“你这次来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那可真是受宠若惊。”
“好了,逗你的,我要天官赐福做什么。”筱念念看出了他的窘迫,“这次看你是其一,我是为了天门而来。”
听到筱念念这句话,宁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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