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可以找到我。”
“你应该很清楚,作为一个哥哥,我已经丢了你一次。”苏瑾优雅而缓慢地给苏王瑧斟上一杯茶,“我不能再丢你第二次。”
“我还是头一次听闻有人能将在亲弟弟身上动手脚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真是长见识了。”苏王瑧看也不看苏瑾给他斟的茶,“据我所知,景元尊殿下有着极致到纯粹的洁癖,就不怕我这具化身,玷污了你的杯子。”
“如果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胆敢碰我的桌椅杯茶,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但眼下这具肉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的工具。”
“那便可以忍受了。”
“呵。”苏王瑧冷笑一声端起了苏瑾给他倒的这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还是东泽青叶,你还真是舍得。”
“首先,我要确认一件事。”即便是传闻中可以让人感知到自己自我但问道之茶也没能让他贪恋半分,“先代青丘之主,杏丰君犯下的大错,你了解多少。”
苏瑾久久没有回话。
历代青丘之主,除了青丘帝君的尊位以外,他们还有自己的“名讳”,或者说每一位走到第三步的大尊都拥有铭刻在道果之上永恒不灭的“真名”,即便是他们道化入灭,这也会成为永恒的痕迹,待日后一有机会,便会诈尸,重新归来。
找到了自我的第三步永远不会真正的死去,除非他们的位格被降,失去自我。
所以历史上那些消失的第三步是死了还是失踪了,这恐怕是一个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涂山不夜曾号年尊,在整个赤县布下了堪称恐怖的情报网络,言决司就是在这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方才有这般恐怖的情报能力。
那个组织名叫二十四节气,在战后是笼罩在整个赤县之上的大恐怖,被苏瑶转化为言决司后隐入了地下,而不被人所知,年尊太岁的名头也因此被人忘却。
而涂山不夜的父亲涂山杏,便是苏王瑧口中的杏丰君,这位帝君可没有他的名头看起来这么好说话,他的帝位是从他十六个兄长手中夺过来的,至于他那些兄长,则造就了他杏林十六身莫大的名头。
还有他那可怜的父亲,恐怕是历史上第一位被抹去了一切,被降格而死的青丘帝君。
鲜有的几位明确死亡的第三步之一,甚至连守藏室中都只能找到一两页关于这位被抹去一切帝君的记录,别处就更少了,就好似从未存在过。
从未有过,比这更狠的儿子了吧。
自那此堪称凶残的换代之后,到苏瑶为止,青丘的每次换代都透露着凶残与暴戾。
但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也是,此种事件都是帝族秘辛,青族不可能让外人知道,他们手中帝君之位的交替如此的……
“也是,昔年杏丰君就是请的先代守尊出手,此事怎么可能不被守藏室所记载。”
“毕竟杏丰君当年仗着自己是青丘之主,直接将还未出生的你作为代价付给了守尊。”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当年正是涂山不夜当着他的面将苏王瑧带走。
这是他一生的耻辱与伤痛。
耻辱放在伤痛之前,这是当然的。
“你可能不知道杏丰君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苏瑶可是清楚得很。”苏王瑧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扯些什么,“你眼下走到这一步,已离第三步不远了,应该知道第三步的特性,你觉得第三步会自然死亡吗。”
不会,这还用说吗。
卧槽。
“这世间还活着的第三步甚至更往上的第四步,其数量超乎你的想象。”苏王瑧给予他肯定的回答,“守藏室本超然物外,宛若脱尘,杏丰君用我为代价请动老守尊下山,一夜之间屠尽不周山第三步以上,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这不仅违背了被隐于世间权朝交替表象之下的百族盟约,而且还让其余百族诸姓产生了兔死狐悲之感。”
“更何况涂山不夜之后还灭了听雨一族,几乎是告诉百族诸姓,青族动了真正一统赤县的念头。”
这可是犯了众怒。
青丘,恐怕真的要迎来建族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了。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该死的老头。
无怪乎老头子会选择彻底抹去杏丰君存在的痕迹,这是向百族妥协。
那为何,他后面又会选择灭了听雨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使得一盘好棋眼下却烂成这样。
总之,有大麻烦了。
“苏瑶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所以她即便布下了往虚不第局发现了我的到来,也没有阻止我,她就是希望有个人能够接手这个烂摊子,这个人选就是你。”
让你走上所谓的命数去面对百族诸姓的讨债,就算是异星,也和青族其他人一样,即便面对亲子,依旧冷血得很。
“但至少苏瑶在位的时候百族诸姓不会动手,因为深不可测的六卷署,而且他们知道我迟早会顶替苏瑶,坐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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