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德怀特摇了摇头,“还没到时候。”
庄信鸿望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在夜里对视了几秒,最后只好一起回去。途中,二人再也没有交流过一句话,仿佛是把一年份的台词都说完了。
到家后,莫名感觉到额外疲倦的庄信鸿选择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后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群名已经被换上了“Carpe Diem”,而管理员和群主均一人:
穆逐星。
不知为何,现在的庄信鸿一瞅见穆逐星这三个字就感觉深深的烦闷。他想起她开学时的“惊艳”登场,又想起她那略显做作的“我不和庸俗的人做朋友”。
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圈,他直接把手机丢到枕头边,一头栽进了枕头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烦她呢?
为什么?
庄信鸿紧闭着双眼。
因为你在嫉妒她。
猛地抬起头,他大口喘着气,又重新坐到自己的桌前,把周末的作业摊在台灯下,打开笔,企图让自己沉浸在学习的快乐里无法自拔。但最后,他只能不停地转笔,看着淡白粗糙的印刷纸许久,却连第一题的题目都没读完。
庄信鸿摇了摇头,把笔甩进了笔袋里,直接关灯上床睡觉,没有和德怀特多说一句话。
躺在床上,庄信鸿看着天花板。一时间,他内心里纠葛万分:德怀特说的话就像是打碎了他的三观。他一时不知道希望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道你不觉得生活很无聊吗?
穆逐星的话回荡着,他的心情也激动了起来,翻来覆去地,过了几分钟才入睡。
这一觉似乎没什么问题,在没有设闹钟的情况下,他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必须承认,一觉睡过去后,即使有什么烦恼,也会像烈酒加了水,味淡了许多。庄信鸿揉了揉头发,慢慢走向卫生间开始洗漱。
“早上好。”觉得自己昨晚的态度可能不太好,于是主动点想打个招呼。但等说出口后,他才想起来:德怀特已经去开店了。便闷声去洗漱了。
“以为昨天十点睡已经挺早啦,没想到起来已经是七点半了。”庄信鸿刷了刷手机,习惯性打开了QQ:
来自徐顷柔的未读消息和好友验证。
通过验证后,他看向消息:
“嘿!想到周六打扰你不太好,但我想和你见个面,顺便吃个早餐,八点半在市中心东四街。”
庄信鸿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的确是徐顷柔发的,也的确是邀请自己。他感觉自己是时来运转了,算了算时间还算合适,便回复答应了下来。随后换上衣服出门。
一路上,他回想着昨天的什么卡俄斯,什么化学反应,什么两个世界。但说到底,可能只是德怀特平时表现得太严肃了,所以说起笑话来,反而容易让人当真吧。
但不知为何,庄信鸿总感觉自己比想象中兴奋得多,可能生活真的要不一样起来了。
到点后,他在车站旁就看见了徐顷柔:对方正对自己挥手。在不穿校服的周末,她换上了一件黄白碎花裙,单马尾和前刘海保持不变,今天特地加上了一道白色的发带。
“你来得挺早啊。”
“没有,只是我习惯早到一点。”徐顷柔摆摆手,“我记得有一家店还不错,包子馒头煎饼什么都有。”
“行。”
跟着徐顷柔来到了那家店:生意很不错。
“阿姨,我来了。”徐顷柔看见收银台的阿姨,摆出一个邻家女孩的微笑。
“喔!是顷柔来了,坐二楼那里,人少。”阿姨一手指过去,并用余光不停打量着庄信鸿。
“谢谢阿姨!”徐顷柔笑着点点头,转过身来对庄信鸿,“点吧,那个位置是为我们预定的,我经常在这吃。”
两个人各自拿了自己的早点,并来到了二楼的位置——确实人少,也相对安静。
“我知道我这一趟把你叫来很突兀,毕竟我们也只见过一面。但有些话放在心里迟早都要说出来,我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那你说嘛。”庄信鸿握着装豆浆的塑料杯,手有点发抖,他感觉自己的心率过快,心跳速度如同提了档的马达停不下来。
二人间弥漫着一股奇妙的味道。
只见徐顷柔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
“其实,我不属于这个时间线,我来自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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