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阳子留在了海神殿,依然化名杨善,正好居住在后殿,每日清茶淡饭与村中百姓交谈,好不惬意;遇到生病伤痛之人,也是尽心尽力的救治;百姓欲答谢于他,他皆言乃是海神派他前来,只需去海神殿虔心祷告即可。海神殿自此扬名于下郡,散播于江、章、泰、彭等郡,每日多有人前来祷告。
但慈阳子却是有一心结,就是于微楼仍然每日四处寻访将死之人的魂魄,用来救治余清清。但就这事他又不能去责怪于微楼。一来,于微楼并非嗜杀之人,他只是提前结束了将死之人的性命,这对于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修道之人——不,权贵之人也是,这已经是慈悲至极了!二来,于微楼尚能用救助其他贫苦百姓来偿还自己的过失,这或许与他乃是海豚得道本性畏惧天道有关,但总之比他的恶来说,善得太多了。但慈阳子总是觉得天道之下,勿论人、禽、兽、虫,皆是独立平等,岂能用一命换另一命来代替?又想,我若是将死,用我有限的生命去换他人长久的性命,我是否愿意?那是肯定愿意的!再想,蝼蚁尚且偷生,我们又怎能因为他人将死而放肆的提早结束他的性命?纷纷扰扰,不胜其烦,慈阳子也只能暂时放下,不然他可能把自己给绕死。
时光匆匆,一晃已到了金秋时节。慈阳子、于微楼每日都会询问余清清的魂魄状态。
余清清道:“不知是否方法不对,还是时日尚短,我并未感觉这方法有助于我的神魂修复。”
于微楼沮丧的道:“道听途说之法原也不报太大希望,清清你无需担心,这些时日,我会再行远一些,寻找更多的魂魄来救治你的。”
余清清摇头道:“夫君不必再辛苦了,如今这魂魄修补之法对我已经无益,想必是受损严重无法修补。”
于微楼道:“凡人不行,就用修道之人的。”
余清清道:“夫君,你还在执迷不悟吗?就算是我的魂魄能修补完全,但我知以我的天资是无法证得玄仙果位的。以其每天辛苦的追寻渺茫的希望,为何我们不愉快的去遨游四海?”
于微楼道:“若是这样,你还能有几日可以自由自在?”
余清清道:“能过得一日我也是欢喜一日,总比每天呆在这珠子内,为求生而挣扎,待到大限来临,才觉这一生竟只是在这狭小的珠子内度过的,那我才真会后悔莫及呢!”
于微楼沉思良久,道:“也罢,总之是你能开心最好。”
余清清大喜过望,竟是不顾慈阳子在一旁,上前搂着于微楼,吧唧就是亲了于微楼一下。
于微楼脸色一红,颇为尴尬。
慈阳子道:“贤伉俪能如此恩爱,也是世间少见,直让人羡慕不已。”
于微楼道:“让道兄见笑了。”
余清清道:“证得玄仙果位时,躯体已能变换自由,道兄为何不变换一个俊朗之人呢?”
慈阳子道:“我辈修道之人崇尚自然,面貌不过是一形象而已。况且我这面貌随我日久,自是不舍轻易弃之。”
余清清摇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有一赏心悦目之相貌,何乐而不为呢?”
于微楼道:“那我岂不是还要变换得更为俊美?不然让你嫌弃了,我岂不是很冤枉?”
余清清嗔道:“你变成鱼我才最是欢喜!”
于微楼道:“我一定变成最俊朗的那只鱼!”
余清清白了于微楼一眼,道:“就你喜欢搞怪。”
于微楼装作伤心道:“你不喜欢吗?”
余清清道:“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也不看道兄还在一旁,就在那里乱撒娇。”
于微楼叹道:“我只不过是想让道兄知道,大道虽然是我们的追求,但两情相悦才是这世间最需追求的。”
余清清道:“你道人人都像你这般痴迷于儿女之情啊?”
于微楼道:“这你就错了,为何这世间只有人才是最容易修道的?难道都是因为人比较聪明吗?但其他智力不逊色于人的,如猿如狐如我们,为何总是很难得道?盖因我们只有爱、恶二欲,而人却是有七情六欲,这虽阻扰修行,但何尝不是助益呢?”
余清清道:“天道崇尚自然,自然只赋予我们爱恶,自是希望我们只需这二欲就足矣。”
于微楼叹道:“人人都说天道崇尚自然,但这话是谁说的?天道吗?”
余清清哑口无言。
慈阳子若有所思,道:“看来我是该细心体悟一番七情六欲了。”
于微楼惊讶道:“道兄你是想?”
余清清喜道:“本该如此。道兄喜欢什么样的?”
慈阳子老脸一红,呐呐的道:“不……不,这个,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余清清道:“自然的法则不就是主动追求吗?”
慈阳子讶然道:“是吗?还有这说法?”
余清清道:“你看那禽兽之类,哪个不是如此?”
于微楼道:“道兄真要找一仙侣?”
余清清道:“只许你夫妻恩爱,不许别人追求幸福吗?”
于微楼道:“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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