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许愿石,专门供游客在上面画画,祈福的地方。”
“相当于长城上的‘到此一游’呗。”林晓晓说。
何子枫点点头:“差不多。”
“比那文明多了。”
吕新圆说完走过去。
林晓晓用滑石在岩石上画完最后一笔,是两颗连在一起的心形,何子枫瞟了一眼咂摸着嘴说:“你能画得再俗点吗?”
“管着吗?新圆,你画的什么?”
吕新圆抬起手,岩壁上画着一个可爱的老爷爷形象惟妙惟肖,戴着圆圆的眼镜,留着白胡子,一看就很有美术功底。
“我希望爷爷能够平平安安,永远健康。”
何子枫惊叹道:“画的真像吕爷爷。”
“废话,人家是专业的好吗,唉,一晃出来十来天了,我也有点想家了。”
“没事新圆,明天就回去了,回北京我们一起去看吕爷爷。”何子枫说。
“嗯。”
“所以要利用好最后的时光Crazy shopping,对吧?”
吕新圆没回答,何子枫望见她胸前挂着的单反相机。
“说你太物质吧,新圆有更高的精神追求。”
“说谁呢,信不信先让你神经了?”林晓晓抬手做打人状。
何子枫举起胳膊示弱:“咱能不暴力吗?”
“嘁,谁稀得打你,新圆,我们走。”挽起吕新圆走开。
“哎,你们不想看看我画的是什么吗?”
两个女生根本没理会,何子枫追了上去。
岩壁角落画着一男一女两个小人,一个戴着棒球帽,另一个是舞者。
旭日下的温哥华旧城区展现出另一种古朴风韵之美,吕新圆徜徉在街头巷里,用单反相机捕捉下古老的维多利亚式建筑不同角度的绰约身姿,一声声快门声响起,记录下一幅幅凝固的岁月痕迹。
机场停机坪旁停满了飞机,像一排嗷嗷待哺的萌宠吸吮着ru汁。
经济舱的第一排坐着一男两女三个中国人,吕新圆打开一只精致的小皮箱,望着里面那张老唱片有些激动,封套的右下角盖着一枚篆体印章。
“这张拉美歌王罗伯逊1940年的专辑《起来》,终于。。。找回来了。”何子枫哽住了,眼圈变得湿润。
“爷爷见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么多年你始终没有放弃对它的找寻,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吕新圆激动地点点头。
林晓晓把太阳镜插在头顶说:“是啊,这次随团来温哥华演出收获还是蛮大的。”
吕新圆左右扭着头说:“晓晓,子枫,这次真的要感谢你们,要不是晓晓恳求团长带上我这个编外乐手,没有子枫查到唱片要在温哥华交易的消息,就没有它的。。。失而复得。”
“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首曾激励无数爱国志士奋起抗争救国救民的歌曲落在小RB手上。”何子枫的回答格外提气,吕新圆点点头。
“光用嘴谢呀,没点行动吗?”林晓晓说。
“行动?”
“为了陪你一块回去看吕爷爷不得不提前回国,团里可不负责我们的返程机票。”
“嗨,那还不是新圆一句话的事。”何子枫自信满满。
林晓晓眯起眼睛问:“你觉得那位来自魔都的王大会计会给我们报销吗?”
“别老拿王总开玩笑,毕竟他是我的合伙人。”
“我可受不了他那样的上海男人,身家上千万还成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算来算去的,烦死了,幸亏我不在紫东上班。”
何子枫丧气地摇摇头说:“我就是忍气吞声的命呗,要我说就该让王总做美国财长,开源节流提振经济,绝对受川普器重,省得成天跟我们过不去。”
“我觉得恰恰相反,应该派王兴东跟老美谈判去,咱们绝对不会吃亏。”林晓晓笑着说。
“那吃亏的恐怕就是美国人民喽,最好让王总去联合国任职,造福全人类啊。”
“你确认是造福,不是受罪?”
三个人大笑着。
吕新圆说:“好啦,都说北京人嘴损,一点都不冤枉,机票的钱我来出。”
“你出?你把全部演出酬劳都用来买这张唱片。。。”
没等林晓晓说完,何子枫猛地抬手把箱子盖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别出声,三个人望向前面,只见胡铭宇和吴胜寒走进机舱,转向前面的头等舱。
吕新圆低声说:“那不是宇天集团的胡铭宇吗,他也坐这趟航班?”
“不就是头等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林晓晓颇为不屑。
“我们为了得到唱片破坏了拍卖会,他不会报复我们吧?”
何子枫回道:“哪是拍卖那么简单,他们是利用拍卖文物来洗钱。”
“洗钱?”林晓晓满脸诧异。
“这么说吧,比如一个清代青花瓷瓶最终拍到五万美金,拍卖公司将付给卖家一张四万五千美金的支票,其中10%作为手续费,而瓷瓶是胡铭宇私下交给那个松本先生上拍的,这样仅用五千美金的代价就把黑钱洗白,瓷瓶还可以换个地方再次拍卖,你们说这是不是一笔大生意啊。”
吕新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自从开始搜寻这张老唱片的下落时起,胡铭宇和他私下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就逐渐露出端倪,早在故宫上班的时候经常听老师傅们讲起,老祖宗留下的宝贝早就成了胡铭宇这类人洗钱敛财的工具,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拍品的来历也绝不干净。”
“那些可都是国宝文物啊?”
“胡铭宇是商人,眼里只有利和益,才不管文物不文物呢,松本先生是业内著名的收藏家,胡铭宇就是利用其身份掩人耳目瞒天过海,似乎还对松本先生隐瞒了什么。”
林晓晓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我在酒店威胁那三个RB人说已经掌握了证据,他们立马就走了。”
与此同时的头等舱里,胡铭宇靠在椅背上眉头紧蹙,吴胜寒立在一旁,四周无人。
“吕新圆?”
“嗯,就是前晚宴会上那个拉大提琴的女孩,跟她一起的还有一男一女。”
胡铭宇回想着在演出大厅与吕新圆擦肩而过的画面。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交易?”
“具体还不清楚,似乎与那张老唱片有关。”
另一头的经济舱里何子枫正在讲述着如何拿到唱片的经过。
温哥华市郊的一座铁桥桥头,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后排的车窗开着一道缝,隐约可见一位头发灰白的长者。
不远处的桥中间,何子枫戴着墨镜和帽子站在眼镜男对面,眼镜男是从林晓晓那获悉的见面地点。
“如果我是你的主子,就立马拿上钱回国,不趟这浑水”,何子枫把一个鼓鼓的纸袋放在桥砖上,“你手里的东西市面价就值这些。”
眼镜男提着箱子回头望向汽车,后排的车窗升起,眼镜男转回头:“成交。”
“哎,这多好,有里有面,带我谢谢松本先生。”何子枫提着箱子走了。
吕新圆听完微微点着头。
何子枫补充道:“其实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凯文,他从新圆那得知消息后立刻叫停了拍卖,成功挫败了胡铭宇的阴谋,至于报复,(掏出一个U盘)所有证据都在里面,他敢吗?”
“咱们要报警吗?”吕新圆问。
林晓晓说:“没必要吧,警方不是已经介入调查了吗,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万一牵扯到唱片就麻烦了。”
“同意,我们是花钱买的唱片,合理合法。”
“我倒是特好奇新圆是怎么搞定那个凯文的,难道是色诱?”林晓晓坏笑着。
“那是你的专利好嘛。”
“那他怎么会一眼就看出你是北京人?”
“谁知道,我脸上又没贴标签。”
“凯文。。。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去,你不是说我驾驭不了老外吗?”
“是老外驾驭不了你好嘛。”
这时,机舱内开始播放起飞前的安全提示。
吕新圆说:“好啦,马上起飞了,好好睡一觉,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林晓晓仰在椅背上:“唉,资本家本色呀,真替某些人感到悲哀,出国回来连个假都不给放,子枫,眼罩在你那吗?”
“在。”
客机缓缓滑行,头等舱里,胡铭宇平卧在座椅上,吴胜寒躺在旁边。
“胡总,您先休息吧,回去我会把吕新圆的全部情况查清后向您汇报。”
胡铭宇哼了一口气,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万米高空,飞机在棉花糖的世界里穿梭而过。
经济舱内,林晓晓、吕新圆和何子枫的脑袋歪向一边熟睡着。
林晓晓的眼罩上印着I love,吕新圆的眼罩上写着Beijing,何子枫的眼罩上画着天安门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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