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电话的是一位派出所民警,说吕瀚眠在他们那安然无恙,几个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驱车前往派出所接人。吕新圆终于见到了爷爷,陈警官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几日吕瀚眠日夜思念老伴薄晓芳,趁着去买菜的机会坐上一辆公交车回到老宅所在的宣武qu,现在已经被合并到西城qu,吕瀚眠依稀记着当年薄晓芳演出所在的剧院,到了地方早已物是人非,被高楼大厦取代,吕瀚眠迷失在他永远也“无法走出”的钢筋水泥丛林中,直到傍晚被巡逻的民警遇见,带回了派出所。吕瀚眠病情发作说不清自己住哪以及家人的联系电话,嘴里一直念叨着老伴和孙女的名字,民警只好安排他住下,第二天早上终于联系到老宅附近的一位邻居,找到了吕新圆。
吕新圆、胡铭天和何子枫带着吕瀚眠走出派出所,老爷子忽然想吃一碗地道的老上海葱油拌面,是当年薄晓芳的最爱,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一家小馆子,几个人走了进去。
点菜期间吕新圆接到一个电话,是老上海剧院的老板打来的,出去接听,当她回来的时候,见胡铭天和何子枫正望着喃喃自语的吕瀚眠,眼圈已然湿润。
吕瀚眠要了一个空碗,从自己的碗里夹着面条,说:“我不饿,唱了一晚上,你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老上海葱油面,特别香,快吃吧,我看着你吃。。。”
吕新圆轻轻坐在吕瀚眠身边,望着爷爷由于生病上演的这段与奶奶的隔空对话,不禁落下泪水,医生说过,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会对过往的岁月记忆犹新,先忘记眼前的,最后是脑海中记忆最深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老伴再也想不起来了,胡铭天安慰着她,几个人吃起来。
席间何子枫忽然问了胡铭天一个问题。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是胡铭天来到北京后思考许久却仍没有明确答案的问题,就算成为吕氏古书画修复技艺第五代传承人,也要有事做养活自己,胡铭天可以选择回到星辉装饰上班,乔伊娜曾多次打过电话希望他回去,但胡铭天不想那么做,一是鉴于段鹏的小肚鸡肠,另一方面这个工作毕竟是胡铭宇介绍他去的,如今兄弟二人已经彻底闹僵,他不愿再趟这个浑水。
“还没想好。”胡铭天的回答反映了他的心声。
“你可以来紫东啊。”何子枫接着说。
胡铭天望了眼吕新圆,回道:“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在园区外面开小吃店的时候,公司里的员工都认识你了。”何子枫说。
“那就更不能去了,以现在的身份去公司,好像是把王兴东赶走的一样。”
胡铭天的回答把吕新圆逗笑,何子枫点了点头。
“也是,原来俩老板的关系就够乱的了,如果你去夫妻店就做实了。”
“说什么呢。”吕新圆听不下去了。
“不过我有一个主意,确切的说是晓晓的。”何子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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