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毅是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一个杀头的下场。
讲道理,京城里玩儿女人比他还恨的勋贵多了去了,也不是没人出过事儿,但顶多就是被撸官职或者是罚银禁足,没有谁像他这么倒霉上来就砍头。
他是玩儿女人,可他没杀人不是?
的确,若是这件事换个时间,换种方式被揭露出来,薛毅面对的惩罚绝对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可偏生要在雪灾的节骨眼儿上爆出来,还是以受害者接连告御狀的方式,又有人故意推波助澜……嘿嘿,他不死难道还能留着过年?
胡斐人不在京城,但是手能伸到京城去,从开始他就在布局。
原本是不想要薛毅的命,没想着说跟长公主府撕破脸皮,这样也相当于说帮了皇帝一把。
但谁让薛毅欺负他媳妇呢?
那他就谁也不管了,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他面前挡着他也会一刀砍死丫的。
薛毅死了,长公主被暂时赶出了京城的权利圈子,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京城炸开了锅,仁怀县的日子依旧平静。
不过这平静在公主府的管事高调出现在画院街的时候给打破了。
因着路途的原因,京城的事情没那么快传到仁怀县,薛毅的管事啥事儿都不知晓,端着架子趾高气扬地出现在画院街的售房部。
为了显摆,长公主府赔偿的几万两银子被这管事换成现银,一千两装一箱子,足足好几十箱子的银子,那阵仗十分吸引人。
他们一路抬着银子从老县城抬到商业街,也不用人打听他们就大声宣扬,引来老百姓们咂舌不已。
“哎哟……长公主府真的是大手笔。”
“要说人家是皇上的姐夫,这点儿银子算啥?”
“只是这银子拿着扎手不扎手?
骁勇伯也是不懂事儿,由着家里的败家娘们儿跟皇上的姐夫哥打擂台,这擂台能打赢老子就能手板儿心煎鱼。”
“瞧瞧,这阵仗,人家那有半点赔礼道歉的意思?”
“最后怕这银子咋送去还得咋抬回来,我打赌骁勇伯府根本不敢收。”
“收啥啊收,没见着画院街的宅子都没人敢买。”
“我说商业街的房子卖得也忒贵了些,三千多两起价,哎哟我滴个娘呢,咱们县城这边儿的房子三进也就是二三百两的事儿吧!”
“你们又不是没去瞧过,人画院街修得多好,到处都是花儿啊草啊的,那些个宅子也是咱们老城里的宅子比不了的。
那些跟宅子就不是修给老百姓买的!都是修给有钱人住的。
有钱人能在乎那三瓜两枣的。
再说了,你们瞧商业街,街上有洒扫的婆子负责,花木有专门的花匠伺候,每天还有家丁巡街……啧啧,你们住哪儿能这样?
所以说商业街卖得贵是应当应分的,只是咱们住不起而已。
要说这骁勇伯夫人的脑子就是好用,可惜啊,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驸马,这么好的房子都没人敢买,得砸到手中。”
“听说……他们建画院街的钱是从钱庄借的。”
“哎呦,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真惨了。”
坐在商业街的售房部中,薛毅派来的管事听到这些议论下巴抬得更高了,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管事我就不能有个名字?虎妞马上就领盒饭了要名字当裹尸布?)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神色傲然,阴阳怪气地道“伯夫人怎么还不到?
她这是不把长公主府放在眼中,不把驸马爷放在眼中啊……”
“您息怒,您先喝茶。”
商业街管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心里却在骂,这狗逼奴才真以为自己个儿是个腕儿了!
“喝茶喝茶,老子肚子里已经装了一缸子水了,你们夫人都还不出现,她到底是啥意思?”
薛家管事把茶杯往地上一砸,破碎的声音响起,茶水和瓷片溅得到处都是,还有碎屑飞到一名销售的脸上,划拉出了伤口,血迹立现。
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起来。
屋里这些销售都是几个府城中最优秀的中人,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也精于世故。
骁勇伯府他们惹不起,不敢辞工,长公主府的人他们更是惹不起,所以……能咋的?
忍了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