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类似春日的阳光,照耀在青草地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可现在是冬天啊!
“嗯”了一声,心不在焉道,“那女医生认错了人了。”
说完又吸了吸鼻子,却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刹那间明白那股芬芳,其实是萍萍说话时的气息,心中一惊赶紧撒开了双手。
萍萍浑然不觉兀自不平,道:“认错了人就可以说的那么难听吗?一点素质都没有也不向你道歉……。”
我心中后悔极了!
人家萍萍都不介意我搂着她,我怎么就松开了?迟疑着要不要再次伸手搂住。
听得萍萍还在纠结此事,便息事宁人道:“那女医生叫咱们去急诊看看,咱们应该谢谢她才是。”
萍萍停下脚步看着我,不可思议道:“她说你‘中看不中用’,你还要谢谢她?”
我“啊”了一声停下脚步。
萍萍接着道:“她那话的意思你不明白、你听不出来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
萍萍赞道:“你的心态不是一般的好!”说完拔足便走。
我听的不是味儿,忍不住追问道:“她那话是啥意思?”
萍萍头也不回道:“她说你不是男人。”
我“啊”了一声呆立当场,心中羞愤难当。
羞的是‘此话从何说起’?
愤的是‘我很清楚自己是不是男人,实在不甘心被她如此误解。’
‘爱情使人盲目’,果不其然。
除了羞愤难当,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萍萍思维逻辑存有问题,也没去在意她态度言语上的粗鲁直白。
看着她一路探询后走向了楼梯,忽然想起平日里看过的那些偶像剧。
虽然一点把握都没有,但“事关男人底线”,我决定试一试。毕竟我可是刚刚搂过她的!
调整了一下步伐紧跟在萍萍身后,想着偶像剧里的剧情发展,呼吸粗重了许多。
经过第一个楼梯转角时,地面上孤零零的一片水渍(小孩的尿渍?)使人望而生疑,机会就这么一纵即逝。
我毫不气馁不停地给自己打气。结果还没到第二个楼梯转角,就看见一个病号扶着楼梯扶手,颤悠悠的在下楼。
这个情况属于剧情发展过程中出现了‘穿帮’镜头,作为有底线的人,我立刻罢演。
悻悻看了那病号一眼,在脑子里又彩排了一遍剧情:
下一个转角,淡定而又坚决地对萍萍说‘你站住’,然后一脸严肃地把愕然迷茫的她逼到墙角,然后双手猛地撑在墙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让她惊慌失措而又无处可逃。然后……。
然后就看见远处站着四个男人,虽然都穿着便装,但那举止作态一瞧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人。
此刻他们正聚拢在一间屋门处,窃窃私语。
萍萍“哦”了一声就跑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长出了一口气。
毕竟我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和偶像剧里“壁咚”的小鲜肉们相比,那差距是相当的大。
萍萍和警察叔叔们交涉了一会儿,在其中两位年轻的‘便衣’陪同下,走进了病房。
她没有招呼我跟进去,我也不担心她会隐身,便站在房门不远处,一边等待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外科病房的住院部,充足的暖气使人忘掉这是一个寒冷的深秋。
不时有护士、病号及家属从其他病房里出门走动,看来这家医院的生意还不错。
萍萍进入的那间病房位于走廊的尽头,僻静且安全。突然之间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瞟了一眼其余的两位‘便衣’,他们四十来岁模样,一脸警觉地站在病房门口,注意力却在屋内。
我溜着墙根,走到过道尽头的窗户前向外看了看。
从这里透过灰蒙蒙的天色,居然能依稀看见派出所的那幢五层小楼。
犹豫了一下,打开窗户抓着外面的防盗网使劲晃了几下,感觉十分牢固才放下心来。
“你干什么?”
晴空霹雳一般的大喝自身后响起,吓得我一哆嗦。
扭头看见其中身强体壮的那位‘便衣’,一脸戒备的向我缓步走来。
另外一位‘便衣’‘散’在他身后,宽宽的过道,无形中被堵了个严实。
心里暗骂自己手真贱,尽操心别人跳楼干什么。
指着防盗网干笑道:“检查检查,这网……挺牢固的。”
那‘便衣’走过来也晃了晃防盗网,并把窗户合严,然后开始上上下下打量我。
这种眼光今天经历了太多次,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接下来就是‘萍水三问’,“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身份证呢?”
为了扭转被动局面,抬手就去摸装在衬衣兜里的身份证。
不料这个‘便衣’不按常理出牌。
手臂刚一动,他便毫无征兆地一把向我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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