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排泄物比鸡鸭猫狗量大,比牛马骡羊有营养,是生产资料的组成部分。而生产资料和劳动成果都属于劳动群众集体所有,所以大多数乡亲们的素质都特别高,只要憋的住,一般情况下都会狂奔到公社集体大旱厕解决。
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如厕呢?
公社成立后,各家厕所的清理纳入记工分范畴,实行“一担一分制”。为了多挣工分,个别社员不管什么水儿都往茅坑倒。这种事儿还不好管,除非抓个现行,否则空口白牙的,凭啥说人家的金汁里掺水了?任谁也不会尝一口获得话语权,“你家这个金汁儿,今天有点寡。”
有乡亲提议说,陈家和跳过大粪池子喝过百家汤,可以试试。
很可惜,这个建设性的建议被公社委员会否了。
原因很简单,他不配,
地主家的狗崽子怎么能跟尝百草的神农相提并论呢?。
为了彻底杜绝这种“挖墙角”行为,大丰公社所有的私人厕所被就地填埋,又在村南头盖了个大旱厕,定时定点统一解决如厕问题。
这个反人类措施虽然给乡亲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但公社委员也是“提着裤子往那里跑”,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一妙招引来乡领导前来视察,被当作一条先进经验全乡推广。大丰公社这个“吊车尾”与隔壁公社那个“千年老二”之间的关系,就是从那个时候变的微妙起来。
集体大旱厕附近就是耕田,本来还有半拉顶棚,后来为了炼钢把盖拆了,一到晚上黑咕隆咚凉风嗖嗖比较瘆人,但乡亲们不怕,他们不仅能按最短路线狂奔而来,还能顺路薅两把马兰草、野麻叶备用。
后腚着火般窜进旱厕,就近找个坑位一蹲,一泻千里之际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这时候往往会听见一声久别重逢般的亲切问候,“来了,老弟。”
李樱桃由于慢性胃炎不能吃太凉、不能吃太热、更吃不得油腻、辛辣,但客观条件在那摆着,他不得不进行自我调整细嚼慢咽、少食多餐、只喝温水。奈何人多眼杂、时光也不等人,李樱桃只有养生的需求却没有养生的时间和条件,天天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
时间久了就出现一个问题,排便时间长、大便少且干,基本上是三天一次。如果不是白天还要干活,一次三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了不占坑位也不影响第二天干活,李樱桃的生物钟自觉调整,把三天一次的大便固定在夜深人静。
白天不懂夜的黑,就如正常人不懂便秘的苦。
李樱桃一蹲俩小时,没有光亮分散注意力、没有手机掌握天下大事、没有隔板交流厕所文化、没有小鸟飞过畅想自由,孤独指数远超一个人去做手术。这时候看见一个乡亲,你叫他怎能不激动?
如果这俩个小时内没人来,那么李樱桃一定会在三天后的饭菜里多放几勺油。不为别的,只为了如厕时不再孤独。
这样自律的一个人,看面相、看身材、看上厕所次数,说他偷油吃,根本没人信,但李樱桃的反应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实在令人起疑。
乡亲们不是吃素的,他们把李樱桃提溜到公社委员会。
公社委员会的几位委员正在讨论如何迅速包浆。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万事俱备、只欠包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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