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还没亮,百官聚集于承天门前,各自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
礼部尚书顾秉谦乘着桥子来到承天门前,下轿走入了人群之中,一群阉党官员们见师兄来了便围绕了过去,互相之间打了声招呼,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钟鼓司的钟声响起,百官们依照品级排队进了奉天殿,顾秉谦在众人的吹捧下一脸得意的走在前头入了奉天殿。
殿前的宦官照旧喊了一句:“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百官们便开始出班奏事,只不过天启皇帝朱由校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魏忠贤魏公公正在给他打小报告。
“圣上!内阁的刘一璟与孙如游二位大学生年事已高,请陛下准予他们请辞还乡,几日前两位大学士已经递了文书到司礼监了……”
朱由校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冲着一旁的王体乾问话:“有这回事?两位大学士为何请辞,你这个奴才怎么也不禀告朕一声,怎么当的差。”
王体乾连忙躬下身子:“主子息怒,奴婢一早收到两位大学士的文书就想告诉主子的,只是奴婢怕主子为这事分了神……”
“你这奴才还学会卖关子了,不就是禀告朕一声,朕怎么会分神。”
“回主子的话,奴婢听说两位大学士是因为奉圣夫人那事与主子您置气呢,奴婢就想着将折子放两天等两位大学士的气消了,兴许就不辞官了,奴婢也不会到叨扰圣上金安……”
天启皇帝听完王体乾的话睡意全消,怒目圆睁地看着王体乾:“你这奴才倒是想得周到。”
“奴婢是天家的奴才,本就是为圣上爷分忧的,哪里有做奴才不为主子分忧反而添扰的……”王体乾回话时埋下了头,一副受了惊的样子,但他知道,皇帝虽对着他发火,语气冲了点,但是这其实在对那些以辞官对他相要挟人发的火。
王体乾的几句话之间有意的便将事情变成了两位内阁大臣拿辞官要挟皇帝,之前辞官相挟的赵南星是一个,现在的刘一璟与孙如游又是一个。
不是要走吗,那就都滚吧,滚了他的耳根子也清静些,省得老在耳旁叨叨。
朝廷不是缺了谁不行,走了一个在找人补上便是了,若是人人都以辞官相要挟要他妥协,那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干。
魏忠贤见皇帝来了火气,不时的添油加柴:“昨夜东厂的崽子们还从两位大学士那里听来些不堪入耳的话,二人私下妄议圣上,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朕倒要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魏忠贤一脸的惶恐,心中却是高兴万分:“老奴不敢讲,更不能讲,二人的话实在是太大逆不道。”
朱木匠继续追问道:“朕要你如实说。”
“哎……圣上若要老奴说,不如就打死老奴吧,这些话老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做臣子的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他们怎敢如此非议圣上与奉圣夫人……”
话说到这,天启皇帝也明白了,虽然没说怎么非议的,但怎么想也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怪不得那日他召乳娘回宫,那两老头就摆出了一副臭脸色给他看,感情还在背后说他的不是,编排他的是非。
天启皇帝生气了,下面的官员还没说完,皇帝大人出言就打断了下面的奏事。
“大学士刘一燝、孙如游你二人的辞官文书朕看了,想你二人年事已高不宜在操劳,朕今日就准了你二人的辞官之请。”
刘一燝与孙如游两人一愣,他们没有想到皇帝大人会这般出格,公然打断了官员的奏事,而更令二人寒心的是,皇帝大人连表面的客套功夫都不愿做了,也不挽留一下意思意思,竟就这么直接的准了他们二人的辞官。
但事已至此,两人还是要出班谢恩的,两人齐齐出走班列,下跪叩首高呼:“谢吾皇恩准老臣还乡,老臣感激涕零!”
二人谢恩后,朱木匠便不耐烦地说道:“即日便致仕还乡颐养天年吧,着户部发于两位大学士还乡路费,锦衣卫沿途护送两位大学士还乡,不许出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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