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尚书大人所言极是,两淮、两浙、河东等地盐运司已于三日前抵达天津渡,孩儿派锦衣卫查看过了,三条船满满的载着收来的税银,少说也有两百万两税银,天津那还停着十余艘从严州府、济南府、杭州府、苏州府、湖州府等地运来的丝绸绢纱,户部哪里会没银子,银子这会儿怕是也已经到了户部正在清点入库,老祖宗不过是想为陛下修缮下宫殿,户部和赵南星那帮人串通一气成心给老祖宗难堪。”田尔耕插话道。
这次的工程款就算户部不批也就少里几万两银子的收入,魏公公即使手头在紧也不差这点银子,可事关面子问题,户部不给魏公公面子,内阁也不给魏公公面子,实在让魏公公太下不来台,于是魏公公生气了。
魏忠贤一拍扶手,近乎吼叫:“真是岂有此理,王安在时内阁那班人与司礼监来往的密切,怎么到了咱家这里,赵南星那班子人就处处与咱家作对,一个修缮宫廷的折子说驳回就驳回了。”
魏忠贤的这一声低吼将大堂震的回音四起。
见魏公公发怒了,左边内廷的嫡系们在也坐不住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不得不说话了。
“干爹您消消气,您犯不着为了那班人气坏了身子,干娘会心疼的,儿子觉着咱得想点办法送些人入阁才行,前阵子内阁那些人上折子说三道四要赶干娘出宫,陛下照办了,不过,干娘出宫后陛下思念成疾不能食寝,又让儿子下旨又召干娘回宫,为此刘一璟与孙如游二人闹着要请辞回乡,陛下没予理会,请辞的文书还在司礼监的文案上放着,儿子觉得干爹不如向陛下说说这事,将这两人的空缺补了,这样内阁也有个自己人看着。”
所有人的神经都因为王体乾的这番话开始紧张起来,在场的阉党们看了眼王体乾,接着又望向了魏忠贤。
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毛遂自荐,这倒不是阉党的诸位兄弟们谦虚搞什么礼让,入阁,那是多少人的做梦都想着的事情。
大堂突然安静里下来只是因为入阁与今日的大会一样,那也是讲究论资排辈的,想要入阁必需是被选为庶吉士,进过翰林院深造出来才能入阁的。
在场的人虽然很多,但是按照资历辈分来算,在朝廷上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在阉党里,论资排辈能与东林党一较高下的只有魏广微与顾秉谦两位,魏广微是万历三十二年的进士,被选为庶吉士。
而顾秉谦的资历更老,他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庶吉士培训完后就分配到了翰林院担任编修一职,论资历是足够了。
其余的人都是万历四十年后的二甲乃至是三甲的进士,辈分不够老,混过翰林院的也少。
顾秉谦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在一片安静的大堂上,顾秉谦主动请缨:“干爹,儿子愿意入阁替干爹您分忧。”
魏忠贤的目光移到了顾秉谦的老脸上,不知是心疼干儿子一大把年纪还要入阁,还是生怕这位干儿子猝死在工作岗位上,自己要黑发人送白发人,魏公公叹了口气把头转向里王体乾。
“体乾,你觉着如何?”
王体乾瞅了瞅顾秉谦,又朝后张望下坐在后排的魏广微,他现在是曾孙辈分的,然后对魏忠贤说道:“诶,回干爹的话,儿子觉得先保举魏大人更为合适,首辅刘一璟请辞回乡后首辅的位置必然是由叶向高接手,儿子听说魏大人的父亲与赵南星是故交,既是故人之子想来推举魏大人入阁赵南星那班人也不会太为难,待魏大人先入了内阁在递个折子将顾大人也一并拉入内阁。”
魏公公听了王体乾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魏广微正值壮年又是本家,还与赵南星有点关系,这样一来保举魏广微入阁似乎更为容易。
“广微,咱家明日就向陛下保举你,入了内阁可得给咱家盯紧点。”
魏广微由于坐在靠后的位置,正拿着一方秀帕轻轻的嗅着,虽然这方秀帕早就散了味,可每次闻一闻都能让他精神抖擞,这是可厂公千金用过的贴身物件。
魏公公的喊话惊醒里魏广微那没羞没躁的黄粱梦,他收起那方秀帕,端正了神态上前回道:“承蒙厂公提拔,显伯不胜感激,今日显伯定以厂公您马首是瞻,厂公您就放一万个心,显伯绝不让厂公您失望……”想了想魏广微还是没敢说出那句请求赐婚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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