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复杂的职业吗?”
“没错。”
“您多大了?顺带一提我十岁。”
“咳咳,秘密。”
“呜哇······”
老者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烧,他觉得自己仿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面前这个孩子的情绪表达出来的意思,双方之间的气氛非常的自然,这令他有些惊讶,因为这似乎跟性格没有关系,而是气势的融洽。
“你,学过魔法吗?”
他第一次发问了。
白泽摇了摇头,一脸呆萌。
很奇怪,渚天倾总有一种必须得收下他的感觉,这种冥冥之中的直觉已经许久都没有出现了,但这次却格外的强烈,是因为这马车摇晃的感觉还是因为双方之间的契合呢?好像有着理由又好像没有理由那样,这位大陆上令人敬仰的大人物突然开口了:”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
那个时候的白泽,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只是对未来的命运感到彷徨,这种彷徨促使他本能的做出改变,于是,面对那个伸出的宽厚手掌,他恍若见到了乌云后的光明一般伸出了手。
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但谁又说得准呢?
无头的死神悬浮在他的身后,幕布般的阴影笼罩在那握起的手掌上透露着丝丝的不详,那空无一物却撑起的斗篷里,仿佛深不可测的黑暗中冒出了一只血红的眼瞳,用掠食者一样的眼光注视着白泽,弯弯绕绕的细小触须从它的两侧探出,白泽陡然打了一个冷颤,他的心底忽然有了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巨大的危机让他本能的紧张了起来,迅速的四下环顾着······什么也没有。
“呼。”他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渚天倾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没有任何的感觉。
白泽灿烂的笑着说:“师父,没事······嗝!”
他打了个嗝,惊恐的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头颅猛地转向了身后——灰麻色的木板和浅绿色的棚顶平平无奇,但是不对,不对!那个呢?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黑影······
不见了。
“消失了?”
不,绝不是那么回事,心脏噗嗵噗嗵的股跳着,刚刚拜师的喜悦已经被完全冲淡了,他不知道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会发生什么,可是十多年的病痛早已让他学会了不要侥幸,那个声音仿佛冰冷的在心底响起,带着嘲弄的意味。
“等我,我会去找你。”
“师父,请···请把我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白泽骇然失色的尖叫着。
“冷静点。”渚天倾皱起眉头,他还以为这是一个沉静的孩子呢,难道自己看错了吗?随即又想到了刚刚的收徒宣言,心情不由得暗淡了几分。
他本来已经决定这一生只留下传承了,结果阴差阳错却收了两个弟子,不过看来还得再考核一下。
思维发散着的渚天倾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意志受到了未知的影响,白泽的状态很不对劲,突然的亢奋之后又突然的安静,眼里辐射着空洞的光,嘴中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手背上的皮肉在慢慢地变得透明,血管膨胀鼓起,就像是神经剥落在外面一样,无比的恐怖。
“嗯?!”
渚天倾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忽然大喝一声:“天照!”
刺眼的光芒将马车洞穿的千疮百孔,奔驰的骏马嘶鸣一声,身上出现一个又一个不流血的空洞,它哀鸣一声,小腿一弯,马车侧翻下去,带起大片的土石,砰砰的碰撞着,一直滚落到高耸的田埂下方,渚天倾抱着白泽出来,破开空气急速前往远方。
渚天倾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这不正常,天照没有祛除那个邪秽,恰恰相反,魔法的反馈是一无所获。
这只意味着不存在,或者对象,远远超出了他的等级之外。
“不可能!如今的世界怎么可能还要这样的力量存在!”
渚天倾突然脸色一变:“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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