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对都蛮诚心归附从未怀疑”,你这是在胡闹么!海瑞皱起眉头,“然红薯……”。
啪!
摔得好!太解气了,早瞧着这老家伙不顺眼了,我这里还有啊,快来抢快来抢!堂上众位大人一个个瞪圆了眼睛一副瞧热闹的模样,见凌远竟敢在海刚峰面前连摔了两个杯子差点叫出好来。
“两千斤?哈哈!哈哈!”,胡天锡这时却瞧准了时机抢过话来,仰头大笑两声吸引了众人目光,“胡某还从没听过这等荒谬之言”。
“哦?”,凌远笑笑摇摇头,倒是忘了你了,“先生方才说曾被拘于九丝城数日,大小寨子都看了遍,却从没见过红薯,是也不是?”。
“自是没有一句虚言,胡某侥幸脱困后便将此事上禀了南京国子监诸位大人”,一路上受了那番羞辱,胡天锡早把凌远给恨上了,这时终于抓住把柄如何会放过,“这里我倒是想问问凌远凌先生,你屡屡为都蛮辩解又是为何?莫不是早与他们暗通声气?”。
“佩服!佩服!胡先生果然非常人,被僰人掳去竟还能得脱,脱困之后不急于返家竟然还有闲暇四处游逛,将大小寨子都看了遍”,凌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当九丝城是你胡家的菜园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当那些出生入死的锦衣细作都是酒囊饭袋么!”。
徐国彦面色早已沉了下来,“本官定会问个仔细,定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想来南京国子监的诸位大人不会如你这般糊涂愚蠢,否则……”,凌远探过头去看着胡天锡的眼睛,“否则,他们怕是要有麻烦了。你可知你这恩将仇报的一派胡言惹下了多大的祸事,诸位大人与锦衣卫多年心血差点毁于一旦,多少叙州百姓险险因此无辜丧命……”。
“你,你,你血口喷人!”,瞧清了徐国彦身上的服色胡天锡吓得脚都软了,这个时候若不撇清了,怕是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那都蛮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这样帮着他们,竟敢这样诬陷于我”。
“好一个血口喷人”,凌远轻轻地鼓起掌,“你如何被拘于九丝城又如何脱困,锦衣细作早有密报,不过却与胡先生你说的有点不一样。前年夏天你带仆人去山中游玩迷了路,困于荒山野岭险被野兽所噬,是阿大等人救了你们并留你们在城中盘桓数日,没想到僰人的盛情款待到了你嘴里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善良的僰人从你口里说出来却成了心怀恶念的绑匪贼寇。
“若非是我亲眼所见,若非一路上你那番丑态,你这些话我便当真会信了。幸而锦衣卫不似你这般人面兽心无情无义,幸而我大明仕林也不全是你这般颠倒黑白的斯文败类,幸而诸位大人目光长远非尔等这般鼠目寸光。否则方三娘姐弟便是做得天衣无缝,又如何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又如何能容他们在戎县城里呆了两载有余?否则便是我抱了必死的念头,李大人又如何会遣我进山?否则,我凌远便是全身是嘴又如何能劝得僰人接受招安?”。
“招安?”,胡天锡吓得呆住了,“不!不!不可能!他们皆是未开化的野人天生反骨,他们是……”。
“‘苔花如米小,也如牡丹开’,不过是凌远有所感怀偶得一句,你竟然也要公然据为己有,你可知方才那番嘴脸落在僰人眼里会让他们作如何想?你可知诸位大人费尽心血换来的信任几乎就因你而丧失殆尽?你可知我大明仕林的颜面已被你踩得粉碎?我真为你感到羞耻”,凌远摇摇头,方三娘就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竟然连这点眼色都没有,这胡天锡也真是当不得自己如此多费口舌了。转过头来,“未开化的野人?天生反骨?海大人是不是也如作此想?”。
“本官对都蛮接受招安一事从未怀疑”,海瑞摇摇头。
啪!
“好一个从未怀疑,海大人你真让人齿冷”。
“凌远!”,陈大壮一拍案几,“还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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