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这小子是施离间计,寨主切不可着了道儿”……
“心中无鬼又何必如此急于辩白?”,见凌远神色坦然,轻轻一句便令得这班贼人失了方寸,陆平也强压住心中的惊惧,弯了弯嘴角,“莫不是……”。
“这等小人技俩没有用的,入得寨门都须立下重誓结下血盟……”。
“如果没记错的话,不久之前方兄好象也在我面前立下誓的”,凌远微微抬起头,看着方三的眼睛,“能在戎县城里潜伏这几年,怕是也只有锦衣卫细作才能调教出这等手段了。好胆色,好手段,好兄弟”。
“好一副能牙利齿”,那坐着的文士起身走过来,拍拍方三的肩膀蹲下身,“‘擅抬大轿,黄伞蟒衣,僭号称王’,你是从何处听闻?”。
“我说柳先生,反了也就反了,一个穷秀才只会胡吹大气能问出什么来?正好一刀砍了祭旗”,一个长衫青年从人群里走过来,剑眉星目身材颀长倒也颇有几分英气,“看什么看!小爷我无角龙东方景,今日便送你们归西,也好叫你去了阴曹地府不作个冤死鬼”。
“无角龙?没听过”,凌远摇摇头,“不过令祖大名、家传绝学我倒是略有耳闻”。
东方景显是没想到凌远会说出这般话来,愣了一下,“家传绝学?”。
“令祖东方不败,一身葵花宝典绝学纵横江湖数十载,当真令人好生景仰”,凌远一脸向往之色,“江湖传言《葵花宝典》开篇八个大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你这浑号当真是……,当真是好传神,不知兄台练到了第几层?”。
“哈哈哈!你个阉人也敢在我等面前张狂”,陆平笑得直打滚,远哥儿真是太损了。
噗!方三一把抱住东方景,狠狠瞪过来一眼,这小子嘴怎么这么损啊,以前怎么没觉得啊。
“放开我!”,东方景面色阵青阵白显是气极,“姓凌的,老子宰了你”。
厅中诸人一个个低着头肩头耸动强忍住不笑出声来,那文士也是憋得满面通红,咳了一声掩饰过去,“那些话你是从哪里听闻?陆灏?李清源?还是于谦?”。
陆灏?陆平的父亲陆大人?至于戎县知县李涤李清源、泸州卫百户于谦(泸州卫治所原在泸州——今四川泸州市,成化四年(1468年)迁宋江渡——今四川兴文县境内)他自是不知道的,便是想瞎蒙也没个头绪,不过这个时候自是不能露出疑惑的表情来,一个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柳先生,还是交给我吧,不信老子撬不开他的嘴”。
凌远这时才有机会转过头看一眼刚才踹了自己两脚的家伙,“兄台贵姓?”。
那面上有条刀疤的毛脸汉子连忙捂着嘴巴退后两步,忽地想起怎地如此失了气势,恨恨地抬脚便要踹过来。那文士摆摆手,“到了这里又何必再逞这口舌之利。说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凌远心里却生出一些疑惑,他们如此急切地想知道出处,甚至把自己这个穷秀才抓过来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书上记载错了,本就没有这档子事?“先生既然听到了,语出何处又有什么区别?王师堂堂,又何须这一两句?”。
“莫须有?”,这文士看上去与那位陆大人年纪相仿,闻言面色一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很好!很好!”。
“你们可当不得岳武穆,莫污了我汉家先贤”,凌远面色一冷,话说到这里倒是豁出去了,穿越来这大明朝本就是莫名其妙,大不了死回去便是,被掳到匪窝里横竖是躲不过这一刀了,怕有何用,“敢问先生,果真是欲加之罪?当真是冤枉了尔等?想来我那番言语尔等也听仔细了,言尽于此,要动手还请给个痛快”。
给你个痛快?不说个明白我们可就洗脱不清了,一句‘只有锦衣卫细作才能调教出这等手段’竟把自己也套了进去,小小年纪一张嘴怎地如此刁钻,早知如此还不如听了他们一刀给宰了。伸手解开凌远身上的绳索,“某,柳青涵,事急从权,得罪之处还请先生海涵,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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