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文早已看透了盖拉缇克教的本质,你以为,我们这些冒险者中为什么会有祭司?他们为什么不在礼堂中好好侍奉诸神,却来和我们这些人在一起?!”
瑟勒瘫坐在床上,眼睛呆滞地看着地板,然后缓缓问道:“然后呢?”
“道斯远远就发现了事情不对,所以我们藏了起来,但当看到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时,温蒂的哥哥没有忍住,他冲了出去,想要质问那些祭司,就在我准备也跳出去的时候,那些祭司竟然一句话没说就对着他施放了攻击魔法!这分明就是灭口……”泰利颤抖地说着,已渐渐有些说不下去。
但是他顿了顿,还是说道:“我拼命地捂住满脸都是泪的温蒂的嘴,我们就这样一直藏着,直到那些祭司和士兵都离去,我们才将他拖到了安全的地方,淑文拼命地对他施放着治愈魔法,但神圣诸神在那一刻,并没有保佑他的信徒,并没有保护深爱着他的信徒!!”泰利狠狠地敲打着床,愤恨地说,“但是,在那魔法下,他还是睁开了眼睛,托我们照顾好温蒂,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哽咽着对温蒂说‘对不起’时的表情……”泰利终于还是流泪了,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渐渐亮起了灯火的千家万户,此时,道斯亦不会坐在旁边和他调侃了。
瑟勒的眼神迷离着,最后聚焦在了桌上的金币上,问泰利:“所以,你已经将任务报告了,你是怎么说的?”
“除了蒂伯格斯和圣鸣者的事情外,全部如实汇报。”泰利依旧看着窗外。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外面,已彻底黑了下来。
“教会为什么要这么做?”瑟勒突然问道。
“瘟疫蠕虫的病疫是有着隐蔽性的,在发病前是不会有任何表现的,所以它们有可能造成大面积瘟疫,在这之前,教会和帝国曾有一次对瘟疫的失控,所以他们这一次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法,在那之后,教会对外称那村子的人已全部被感染而死,并封锁了那里。”泰利坐在窗台上,平静地说道。
半晌,泰利扭过头看着瑟勒,问道:“那个女孩……叫普莉奥是吗?”
“……是。”
“在我们相遇之后,道斯就感觉到有人在远远观察着我们,就是她吗?”
“嗯。”
泰利走过来,一把拉起了瑟勒,说:“走,跟我去个地方。”
瑟勒虽然不知道泰利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精力去反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路上都走过什么地方,他的脑子里只有普莉奥和那些杀死了道斯的魔物……
“砰!”当瑟勒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面前,放着一杯颜色发深红的液体。
而此时的他,正坐在一个不大的酒吧的吧台前。
一旁,坐着手拿一杯和他一样红色液体的泰利。
“和我说说她吧。”见瑟勒盯着那杯子里的液体,泰利说:“这是这酒馆最烈的酒。”
瑟勒看着杯中的酒,居然一饮而尽,然后,竟没有任何反应,他爱喝低度数的黑麦啤酒,却并不代表着他酒量不行。
“我和她的故事并不多,我们是在一次竞技比赛中认识的,我们并不是竞技者,而是观众,正好邻座。我们两个分别支持着两边的竞技者,在不断地加油声中,我们两个越来越对对方的唱反调感到生气,就在现场打了起来,之后,就演变成了竞技场的所有人,包括竞技者都在看我们两个打架的闹剧,后来,我们两个就在没有分出输赢的情况下被轰了出来,我当时直骂晦气,也没有理她,就直接走了。”
泰利又让酒保倒了一杯,瑟勒依旧是一饮而尽。
“可没想到,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跟着我,一开始是离我很近,搞得我很烦,我就不停地试图把她轰走。然后,她就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地跟着我了,我说她,她却总是说她走她的路,又没跟着我。母亲曾告诉我说,一个女人如果愿意和你靠近,那么就代表她并不讨厌你。那么在我看来,她肯定是不讨厌我了。”
泰利没有说话,他不想直接告诉这个憨小子普莉奥对他的真实感情,这种事情,普莉奥肯定是希望瑟勒自己去体会。
“还记得你第一次问我能不能应对第四阶魔物吗,我说不用你们担心,那是因为,她总会在我陷入危机的时候来帮我,然后在我们两个将危机化解后,我也总会对她说一句‘谁要你的帮忙!’”
“可这一次,你说的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泰利摸着杯沿,说。
“嗯,因为……道斯他……”
“道斯的死,是我计划上的失误,和你,和她,都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你一直是很倚靠普莉奥的,不是吗?你下意识地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又很肯定地说你可以对付第四阶魔物,是因为你一直知道,她就在你的身边。所以,你觉得你自己是真得很烦她吗?”
“我……我……呜……当然不是……啊……我…我一点都不烦你…普莉奥……啊…”瑟勒渐渐地大哭起来。
泰利看着瑟勒,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呜啊……”
酒馆里的人们扭头看向近乎于嚎啕大哭的瑟勒,都摇摇头,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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