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养老院吧,但里面还有许多半大的孩子,看着那一张张稚气未脱,却早没有朝气的眸子。饿的细长的手脚,满是惶恐和不解的眼睛,李征摇摇头,这种兵要来何用?
“佥事官何在?”
良久,看着下面有人已经开始在寒风之中摇摇欲坠了,李征终于开口了。
听到李征的声音,一个喝的有些醉熏熏的家伙迈着有些艰难的步伐正从营门外行来,这人穿着厚实的皮袄,长的肥肥胖胖的,边走边不满的抱怨着,“谁啊这是!这么冷的天还聚兵,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我!”
李征冷冷的看着这个肥肥的胖子,突然想起这位是谁。再想到这家伙的钱粮财力之重,李征嘴角浮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在心中泛起浓重的杀意。
这胖子正是负责登记物资与花名册的佥事官孙光守,只不过这家伙完全是个废物,除了从穷当兵的身上刮油水在行外,其他什么都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是一个色中饿鬼,也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良家女子。仗着自己兄长在京城做御史,在潞州历任文武都基本无人敢惹。
“你又是谁?”
孙光守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征,漫不经心的问道。
“本官新任游击将军李征。孙大人,久违了!”李征目光森寒的盯着孙光守,幽幽的道,“孙大人,三通鼓了,为何迟迟才来?”
“本官未听到耳!”
孙光守没好气的回应道,对这个坏了自己好心情的新任游击将军十分的不爽。
“未听到?大明军律,聚兵时三通鼓未到者该如何处置?醉酒者如何?”
李征仰天打了个哈哈,依旧冷漠的问道,不过这一次问的却是身边的亲兵队长张俊才。
张俊才顿时傻眼了,不是这个问题有多难,而是李征已经摆明了态度要跟孙光守过不去。这两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想吱唔过去,却是发现李征正侧头等着他的答案,而且明显的是,李征没有问他自己的亲信,反而问他,这是在逼迫他站队。
“将军!聚兵时三通鼓未至者,斩立决!饮酒者当仗责三十军棍!”
这个队并不难站,只是片刻工夫,张俊才便一脸坚决的回答了问题。
他们只有投奔李征才不会背负叛主的名头,如果这个时候不支持李征,李征完全可以视他们是叛逆,将他们逐离,那他们就会直接万劫不复。
“姓李的!你玩真的?你知不知道我兄长是谁?”
孙光守一听当众之下说出这些话,顿时觉得不妙,色厉内荏的喝问道。
“不就是孙光镇吗?要打御状吗?我等着!”
李征冷哼一声,底气十足的说道。
他的底气来自于崇祯,历史上的崇祯从来都是一个盲信与猜疑的共合体。如今自己正处于崇祯的信任之中,任何的责难都不会有作用,甚至会让崇祯反感。更重要的是,自己是在整理军队压制地方民乱,而这也是崇祯目前最看重的地方,只要能够将民乱打下去,李征根本无惧任何人在朝中对他的攻击。
“你……你就是那个斩首建奴百级的李征?!将军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孙光守这会儿是真的慌了,这会儿酒已醒的差不多了,他突然想起了李征,那个已经被邸报传诵了整个大明的李征。这个李征连凶神恶煞的建奴都杀了个人头滚滚,说要杀他根本就不在话下啊!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拖下去斩首示众!”
李征挥挥手,像驱赶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一般。
张俊才等人这才恍然,原来自家的将军来历如此恐怖。李征斩首百余建奴,这事如今已经在大明各地传的沸沸洋洋了,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家将主!一明白将主竟然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他们对于原本前东家都忌惮的孙光守再也没了丝毫的惧意,闻言虎吼一声,两个亲兵立即上前将之按倒在地,一人腰刀直接斩下,一颗肥硕的大好人头滚落于地。
“什么,将主竟然就是那个斩首百余建奴的李将军!?”
这个消息也是让下面的官兵们顿时炸锅了,谁也没想到贺将军被抓之后,竟然直接来了一个这般狠的猛人!
立威成功,李征看着下面官兵那敬畏的目光,终于轻轻松了口气,他终于成功的将自己的形象立于潞州军官兵的心中。
不过一味立威并不是正途,还需要给两颗甜枣。不过事情需要慢慢来,今日正好也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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