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亲兵的所有战损报告,望着不知道黑夜何时结束的天空。子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二十万大军,顷刻间损失大半。四周有着不知名的野人部落,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武器落后,这次被这群野人误打误撞烧了粮仓,更是让现在的情况雪上加霜。子时仰望星空,希望能得到上天的慰藉,群星闪烁,月光皎皎,忽的一颗流星扫过天际,子时习惯性地闭上了眼。声音从背后响起,“主将,你看这林子里巨型野兔,一只可以供四到五人分食,还有之前的那头巨虎,可供数十人分食,再加上还剩下的粟米,将它考成饼子,支撑十天半个月的问题不大,再让军士四处渔猎,采集林中的果子,暂时可以解决食物问题。在渔猎的同时,顺便将地形画在兽皮上,这样就可以摸清这周围的情况。”子时听了,点了点头。睁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除了铠甲上多了不知道多少的拼杀的痕迹和浓重的血腥气。子时道:“洛晟,你也去休息会儿吧。半个时辰后,击鼓升帐。”“诺。”洛晟说完,转身离去。
攸侯死了,被自己杀死了,后面的所有事都要靠自己了,再也没有人去阻碍他命令,但与之相对的,也没有人帮他分担责任。子时的心中如乱麻般萦绕,但是想到攸侯的所作所为,他该死。想到这些,他便不再多想,站起身走向刚刚洛晟打回来的兔子,处理了一下,割下一个大大的兔腿,用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兔腿的香味飘荡而出,金黄的油脂伴随着窸窣的声响四处飞溅而出。子时不慌不忙地用腰间的匕首割下酥脆的兔肉,送到自己的口中。口中满溢的香味让他忘却了烦恼,沉浸其中。大快朵颐之后,他又烤了一只兔子腿,让人端入大帐中,自己则慢慢悠悠地走向大帐。
一进帐篷看到诸位将军都在议论这个肥美的兔腿,散发的香气,以及在鼎中四溢的油脂都在挑逗他们的味蕾。子时的声音响起:“诸位可以分食了这条兔腿,边吃边听我说下现在的情况。”“不敢违礼,请将军示下。”众将齐声道。子时点了点头,说道:“各位也看到了,这个附近的林子中有很多这样的野味,我们可以暂时让军士分散游猎,采集果子来充饥,把粟米留着耕种。游猎的军士尽量记下附近的地形,留意野人的情况,等我们摸清底细之后再做下一步的安排。”“诺,谨遵主将令。”“你们下去吧,把兔腿和剩下的兔子也带走吧。”“诺。”
诸将都走出了帐篷,只剩下了洛晟和一位身材中等,面容白皙的将官。“禀报主将,攸侯的亲属该如何处理?”子时定睛一看是中军参将谢应,不慌不忙地答道:“攸侯所作所为,与家人无关,把他们编入火者营,帮忙操持伙食吧。”“诺。”谢应答毕,退出了主帐。
洛晟走过来,说:“主将太仁慈了,斩草除根啊!他们心怀怨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作乱。”子时盯着洛晟道:“不必了,现在这个情况都不知道能活多久,你先下去吧。”“诺……”洛晟不情愿的应着,退出了主帐,执行勘察地形的命令去了。
经过八个时辰的信息收集,士兵都疲惫不堪,子时下令休整,不在话下。睡了不知多久,子时起身,走出营帐。望着依旧深邃的天空和依旧明亮的繁星,子时汇总着各种有用的信息,这附近中间是驻军的盆地,南边有一条河,北边是茂密的森林,西边是平原,一望无际。东边森林很小,两个时辰左右可以横穿,走出来是海滩。野人主要集中在北边和西边。有篝火有很多堆,他们多睡在地洞中,有人值夜。兵器多是石矛,石簇。也有部分骨矛,但是身材高大健壮,力气很大。他们也会种植类似粟米的作物,洞口上还悬挂着干鱼。一个聚集地大概数十个地洞,大的聚集区有几百个。这样的聚集区大概有数百个。汇总完这些信息,子时想到了那个被抓的小俘虏。来到了关着小俘虏的帐篷,看他正在安静的趴在地上休息。似乎是脚步声惊醒了他,他睁开了眼睛盯着子时,子时往前走,他就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大吼大叫,直到被逼入角落里。子时蹲了下来,打开一包风干的碎羊肉递给了他。小俘虏看到有吃的就安静下来,试探着拿起一块碎肉放到嘴里用力的嚼了起来。这时子时放下碎肉,把绑在他腿上的绳子斩断。小俘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子时,子时没有说话,收回宝剑,走出了帐篷,小俘虏也跟着走了出来,然后发疯了一样往北边跑去。跑得太快,一不小心绊倒在地,子时跑来看到他膝盖在流血,赶紧带他去森林的溪水边清洗,然后用麻布包扎了一下。小俘虏没有再跑了,而是跟在子时一段距离之后,回到了子时的军帐,躲在一个角落里,自顾自的睡去了。
洛晟走进军帐,刚要说话,子时一个噤声的手势。洛晟迷茫地扫过了四周看到了那个小俘虏,然后会意地退出军帐。子时跟着出来,说道:“有事情吗?”“主将,我给您带来了新鲜旳鹿肉,您快点吃吧。这个小野人您打算驯服他?”洛晟疑惑地问道。子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件事就你来做吧,把他带在身边。他长大了应该是一名出色的战士,对你征战应该有很大帮助。这附近有很多野人村落,你们准备下,把北边靠近大营的这几个村落给我打下来,回来之后继续安排人值夜,我们剿灭了他们的村落,他们肯定不会罢休,记得尽量抓活的,这些野人是上好的苦力。”
“诺。”洛晟去营帐中抱起小俘虏,走了回自己的军帐,准备执行主将的命令。洛晟走了不久,子时同样命令谢应去打击西边的聚集区。他下完令,回到自己的军帐中去享受新鲜的鹿肉去了。
五个时辰后,谢应和洛晟都赶着几百个野人回到了营寨,子时听到亲兵报告,出了军帐,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战俘,而是被东方的鱼肚白吸引,他刚忙让人去看漏刻。说马上接近第二天午时了。子时算了算一个黑夜有十八个时辰,这肯定不是在原来的东海之滨,也不是原来的大商国土。将士都出了军帐来看期待已久的黎明。众将不约而同地走到子时的身边,一起仰望朝阳东升。
子时说道:“好久没看到天亮了,不过我们也确定了不在大商的国土,这是一片新的大陆,我们要征服这片土地,把他献给商王。”“商王之命不敢不从,愿主将继位商王!”众将齐声到。子时连忙摆手,道:“我不是当商王的料,你们再选一个德高望重,受命于天的人来继位吧。”洛晟说:“主将现在官职最高,杀攸侯,驱野人,战西北,擒奴隶,可谓功绩良多,是否受命于天,我们就用占卜来决定吧。”众人齐声道:“就让占卜来决定吧,如果结果是主将大吉,请主将不要再推辞了!”子时无奈地点了点头,道:“请卜者。”卜者领命而来,众将都再给他使颜色,卜者微微点头会意。然后去准备占卜仪式了。
占卜结果不出所料,子时只好登上王位,称孤道寡。倏忽间,十年过去了。商的军队不断地占领着四方的土地,将野人也驯化成奴隶,农奴和战奴。而原来的东海大军一个个成为达官显贵,征战靠战奴,种地靠农奴。他们自己则吃喝玩乐。
压迫的种子最终还是爆发了只不过那已是数百年后,战奴的一支洪姓氏族推翻了商的殖民,驱逐他们到南方大江对岸一个叫废丘的地方。而新兴的洪氏王朝在经历了7数百年的安稳之后,所使用的封建制度也开始分崩离析了,真正的乱世就要在一片歌舞升平中拉开帷幕。风雨欲来,晦暗不明。风雨潇潇,沉浮青萍。风雨声声,不道不经。风雨洒洒,瓢泼难停。风雨霁霁,终见霓虹。风雨欲止,大道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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