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廊中的幽冥们似乎对于这位熟客的回归,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反倒有种再次被打扰的感觉。
它们看他的眼神无一例外都是怨恨倍加的。就像个刻薄势利的老庄园主在深夜的时候还始终不睡觉,隔三差五地起床从卧室的后窗上眺望自己的花园,生怕村里哪个调皮捣蛋会闯进来,进行所谓的冒险。这无疑是在侵犯它们“安详”的生活。
这些被闯入的事情虽时有发生,但在沉静一个星期后,它们都以为得到了最后的胜利。没想到,那张“可恶”的脸又出现了。
它们开始聚集起来,并且尽可能多唤醒那些还在安稳熟睡的幽冥。
外表上来看,这些幽冥都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犹如冰极上的折光,慢条斯理地飘动着。它们很乐意人们将它们与寒冷联系在一起。因为它们的祖先曾在某个寒冷的极地上统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与之其它夜廊不同的是,十号柜台因长时间的无人造访,导致了这里的幽冥们很难从造访者的记忆中汲取到有用的恐惧,因此才造成了它们现在变得思想懒散,行动也变得缓慢。整体比其它夜廊里的幽冥要瘦弱。这也是它们对那个男人束手无策的原因。
它们围绕在他身旁,保持着一段厌而畏惧的距离。
那个男人依旧不理会它们,不断保持前进。他沉重的脚步声在这一段阴森恐怖的走廊中留下了莫名寒栗的回响,像似是跟远方空洞的山谷借来了一把层次分明的好声音,一步一响的。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突兀的黄光带有些许灵性般的出现了。然后逐渐变亮,逐渐靠近。最终在地面上形成一个轮廓鲜明的形状。最后,一只金钱蛙从里面跳了出来。
幽冥看到后,随之散开了,躲回身后的黑暗里。
“怎么又是你呢?还跑到我前面来了。你的动作倒挺迅速的啊!”
三叶回过头,发现是那个男人。“怎么你也在蛙?”
“这个问题我问你才对吧。”
“刚才我看到光了,以为到了门口。没想到...”三叶突然有点目瞪口呆。“刚才...刚才...那些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蛙?”它完全陷入到严重的结巴当中去了。
“正如你刚才所看到的,它们就是夜廊里那些喜欢蚕食灵魂的家伙。”
“真的么?可...为什么我之前没有见到过蛙?”
“不是很好么?”
“没想到真有的,我还有为它们是骗我的蛙。”
男人调侃道:“反正你灵魂也不好吃,怕什么!”
三叶有点顾虑地问:“它们不会再出现了蛙。”
“我想...暂时不会。所以我才叫你这些金钱蛙以后别来这个鬼地方了。知道么?”
“知道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蛙。”它不断地张望,又不断地靠近那男人。“离开这里。”
说着,一滴东西从上方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那趟水上。制造出正好能被听见的轻声。
他们仔细一看,发现地上那不是积水,而是一摊血。
“血?”
同时也吓得三叶急忙甩去沾在身上的血迹。可它这一动作随之惹来男人的抱怨。
“你不要到处乱甩啊!搞得我脸上都是了!”
这些话三叶哪会听得进去呢。它继续甩动着身体。
那男人说:“血好像还没干。”
三叶刚想阻止,男人已经用手去触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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