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看过穆羽吃饭花钱的赢雀，皱着小脸笑了起来，两行清泪滑落的更快了。

穆羽伸出小手在赢雀的脸上擦了擦，伤心道：“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赢雀哭得更厉害了，嚎啕大哭道：“可是穆羽，我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啊。”

穆羽被赢雀抱着，自然低垂下的手里拿着自己的小钱袋，也开始伤心起来。

……

太阳在天空正中央的时候，穆羽和赢雀坐在镇东头某处破败宅子的台阶上，一人拿着一根冰棍。

到了赢雀也没让穆羽进饭馆——小镇就这么大，饭馆就那么几个，早就让穆羽霍霍干净了，估计还没进门，店小二们就能认出穆羽来，倒时候他们不被人打出来就不错了。

所以最后，赢雀只是让穆羽买了两个冰棍，一人一个。

穆羽吃着冰棍儿，有些无精打采，虽然他知道赢雀迟早会离开繁华镇，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大半年前，也是在这里，赢雀就坐在这个位置，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手臂中，一抽一抽的哭泣着。

当时穆羽嘴里叼着一个刚从别人手里骗来的冰棍儿，从赢雀身前路过，穆羽看着那个一抽一抽的孩童突然就“哈哈哈”的笑了出来。

赢雀在穆羽的笑声中抬起了头，看到了穆羽，更看到了穆羽手中的冰棍儿，又悲又怒，狠狠道：“滚！”

穆羽小嘴一撇，一腿放到赢雀屁股旁的台阶上，一腿直立，微微弯腰，恶狠狠道：“你说啥？再说一遍？”

当时赢雀畏惧的往后缩了缩，看着一脸凶狠的穆羽，弱弱道：“对……对……对不起。”

穆羽小脸一僵，然后开始哈哈大笑，这小娃儿真有意思。

那是二人第一次相遇。

“哎。”穆羽突然叹了口气，看着身旁的赢雀犹豫道：“雀儿，你说你父亲看到我请你吃冰棍儿，会不会揍我；当然啊，我不是怕挨打，咱们是兄弟，你父亲就是我父亲，我这不是怕惹咱父亲生气不是。”

赢雀吃着冰棍儿，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穆羽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将赢雀嘴中的冰棍儿抢了过来，道；“你还是不要吃了，对你的灵物不好。”

“穆羽！”

赢雀双手叉腰，生气的大吼着。

穆羽被吓得一哆嗦，皱着一张小脸委屈道：“雀儿啊，不是不让你吃，是你家老头儿太吓人了。”

赢雀不管不顾，伸出小手对着穆羽，道：“还我。”

穆羽一手拿着一根冰棍儿，有些想哭，这娃怎么就那么想吃冰棍儿呢，家大业大的怎么还在乎一根小小的冰棍儿啊；他家小业小的都不在乎一根儿冰棍儿。

只是想开个冰棍摊儿罢了。

赢雀看到穆羽没有动作，愤恨道：“穆羽，你是怕我爹还是怕我？”

穆羽想了想，然后递给赢雀一根冰棍儿。

赢雀接住，收回手臂，然后又伸出了另一只手臂，撅着小嘴看着穆羽，一动不动。

穆羽想了想，然后又递给赢雀自己的那根冰棍儿。

赢雀这才“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穆羽双手撑着小脸叹了口气，心中无奈，这娃怎么这么叛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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