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庇护”的传闻在赫图阿拉传得沸沸扬扬,很快又传到了盛京,遍及整个辽东。
满洲原本衰颓的士气,再次振作起来,不少人恢复了信心。就连以科尔沁部为主的漠南蒙古各部,都得知消息,前来朝拜。
趁着各部来的人较多时,多尔衮授意默儿极喇嘛与一寒喇嘛联手,在讲经说法之余,举行了一次大的法事,演示了一回“密箱预言”的奇迹,震撼了在场的各部首领,这些首领们无不顶礼膜拜。最后,一寒喇嘛挟预言成功的神秘光环,下台为众首领灌顶。
一时之间,关内大败的阴霾消散了许多,摇摇欲坠的满清的权威得到一定程度的巩固。
多尔衮大喜,事后给予普觉寺大量布施,使普觉寺成了一个神圣的地方,获得清国上下的崇敬、景仰。
他与多铎单独密谈时,说:“以喇嘛教固结人心,仅仅是重要一招,并不能完全倚靠。我大清真正值得倚仗的,永远是旗勇士!当然,现在的关键,是打造火器,加强训练,整军经武,瞅准机会,报仇雪恨!”
多铎重重地点了点头,问道:“王兄,咱们何时才能再次入关打草谷,让明国放血?”
多尔衮颇为惊讶,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再次去明国打草谷?他自从兵败归来,再也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有了朱慈烺这样的对手,旗军还能像皇太极在世时那样,五次入关,如入无人之境,烧杀掳掠,满载而归?
十三万铁骑入关,都遭遇了空前惨败,今后哪里还敢入关冒险?
多尔衮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对他的心神是否正常有点怀疑;多铎感受到了兄长的眼神,于是解释道:“上次入关,咱们试图夺取明国京城,入主中原,所以追求堂堂正正,顾忌好多;今后再次入关,着眼于掳掠人口粮饷,可以毫无顾忌,飘忽来去,打了就跑,让朱慈烺无从捕捉战机。”
听了这番话,多尔衮才松了口气,思忖良久,才摇摇头说:“从今往后,我大清要么灭明,要么谨守,至于随便入关打草谷,恐怕再也不能了。”
多铎不服气地说:“为什么?王兄督促三顺王打造火器,颇见成效;假以时日,一定能与朱慈烺的火器抗衡,加上我满洲、蒙古勇士之悍勇,明国如何能敌?”
多尔衮叹了口气,说:“现在明军,已经不是以前的明军。现在的明军,是一支全新的军队,与以前的明军没有关系。你忘了高杰的供述吗?朱慈烺的东宫人马,全是二十岁上下的血气丁壮,将校个个识字,只忠于朱慈烺一人;朱慈烺指挥他们,如臂使指。这样的人马,就是使用刀矛,咱们现在也不能轻松对付,更何况他们拥有特别犀利的铳炮呢?”
“王兄……何至于此……”多铎最近被煽起的自信受到打击,嗫嚅着说。
“真是到了这个地步了!”多尔衮严肃地说:“他的人马,锐气正盛,悍不畏死,哪怕用刀矛,都敢与我军作战,使我军造成伤亡。”
“如果只用弓箭刀矛,我满洲勇士对朱慈烺的人马,一个打三个!”多铎自信满满地说。
多尔衮表情冷了,说:“他们就是三条命换咱们一条命,也拼得起!每次拼掉咱们几千或是一万勇士;对与他们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对于咱们来说,就是伤筋动骨啊!”
然后换了低沉的语调:“咱们满洲的人口,太少了,消耗不起!以前明军不敢拼,现在他们真敢拼,以命换命!更何况他们铳炮如此犀利,只要再包围咱们一次,我满洲旗,乃至大清国,也就没了!”
多铎伸手擦了一下额头,惭愧地说:“多谢王兄教诲,臣弟考虑不周!”
多尔衮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现在我大清上下,士气振奋,的确是好事;但是,身为将帅,一定要冷静清醒,正确估计形势,不要冒失,否则会酿成大祸!”
多铎用力点了点头,说:“臣弟受教了!”
多尔衮拉他到地图面前,指着锦州、大凌河一带说:“现在咱们只能采取守势,尽力保住辽西不失。之所以迁都,就是要防止这里失守,明军直捣盛京。到赫图阿拉才几天,你就忘了咱们的处境了?”看看多铎惭愧的表情,接着说:“吴三桂的五万关宁铁骑的威胁,没有解除啊!”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呼喊:“报!锦州急报!”多铎一惊说:“莫非吴三桂打锦州了?”
多尔衮立即说:“传进来!”
急报很快被递了进来,多尔衮打开一看,不禁为之一呆:“吴三桂被代替了!”
多铎问:“换了谁?关宁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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