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见王守业若有所思,赵班头突然追问道:“王家小子,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这……”
王守业还在犹豫,要不要假托噩梦,把那怪物侵袭的事儿说出来,忽又见赵班头长身而起。
“现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就听他不容置疑的道:“跟我去六里桥走一遭,八成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说着,又断然下令:“马彪去套车,三立把姑爷背出去,咱们这就动身!”
两个衙役齐声领命。
但随即,其中一个衙役又恭声请示道:“要不要去王里长家,把兄弟都召集起来?”
李秀才既是县学禀生,又曾高中案首,这次进京赶考出了意外,县里自然不可能只派这么点儿人来查案。
事实上,此时驻扎在南新庄的衙役、白役、帮闲,加起来足有二十几个。
“不必了。”
赵班头想也不想就摇头道:“王瓦匠方才说的也有些道理,没准就是因为去的人太多,邪祟才不敢露面的。”
那衙役点点头,转身匆匆而去。
另外一个衙役则是走到床前,小心扶起李秀才,准备将他背到外面。
“慢着!”
赵红玉见状,急忙拦下了他,疑道:“爹,您真打算带李相公去六里桥?可他眼下……”
“正因为他变成这副模样,才更不能耽搁下去!”赵班头打断了女儿的话,正色道:“丫头,你女孩家家的身上阴气太重,留在这里好生等着就是——放心,有爹在一旁护着他,指定出不了什么事儿。”
说着抓起桌上的鬼头刀,又向王守业招呼一声:“王家小子,走了。”
这雷厉风行的,半点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更何况王守业一时间,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要不……
就跟他去六里桥看看?
真要能查出那怪物的来历,对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般想着,王守业就待点头应下。
“等等!”
一旁的王瓦匠却急了,连声追问:“刘道爷呢?刘道爷哪去了!请他老人家出手,不必带个毛头小子去强多了?!”
“那骗子是你请来的吧?”
赵班头嗤笑一声,不屑道:“恁娘的,拿几张姜汁儿画的破符,就敢骗到我闺女头上来!要不是为了给姑爷积福,老子早把他锁回县里,跟吴瞎子、周麻姑一起吃牢饭了!”
说完,顺势大手一挥手:“行了,你这老糊涂也别跟去了,净特娘的给老子添乱。”
王瓦匠哪里肯依?
当即就要跪下哀求,还好王守业手疾眼快,及时扶住了他。
“爹,您这是做什么?”
王守业故作轻松的笑道:“有赵班头护着,我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您就安心在家等着,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呢。”
王瓦匠愁容满面的还待说些什么,赵班头却早等的不耐,直接拿鬼头刀逼退了他,不容分说拉起王守业就到了外面。
马彪此时已将马车牵到了胡同口。
见那唤作三立的衙役背出了李秀才,他急忙迎上前,合力将这‘老白脸’抬到了车上。
等安置好了李秀才,二人又急忙下车来请赵班头。
赵班头却摇头道:“三立,你和王家小子在里面守着姑爷,我陪马彪坐在外面就成。”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但也没有质疑什么,而是转头吆喝催促着,让王守业第二个上了马车。
这要换个浑浑噩噩的,说不定还以为是对方体谅自己‘大病初愈’。
但落在王守业眼中,却是疑心顿起。
这架势……
倒像是在防备自己半路落跑?
可自己方才明明已经答应了,又怎么会中途逃走呢?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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