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摇摇头,王安石感慨道,“他们愿意选择四年、上浮一成利息付清。可是隆冬新加入的场户,均穷困不堪,极其抵触利息……”
张涯眨眨眼睛,有些迷糊起来。
未几,他开怀大笑。
“介甫兄!你算错账了。”
轻拍王安石肩头,他揉着肚子说道,“营造宁紫延长线、开采碎石,包括制作砖坯、营筑小延川土坝,都是给场户们增加收入……”
边境大规模战争结束,宁州粮食价格回落不少。
但开展各项工程时,张涯给的日薪并未降低,依旧是最高点的四十五文,还不包括一日三餐。
接下来的两、三年时间,场户们只要愿意辛勤劳作。
刨去农忙时节、雨雪封路时间,每年能做两百多天的零工,加上时不时的奖励,这些额外收入可破十贯。
营建五间正房的小院,自烧新式砖瓦还具备高效率,只要不用玻璃窗户等,也就是耗费三十多贯,就能搞定了。
听完张涯的讲述,王安石恍然大悟。
“咦嘘!被这些场户搞糊涂矣,愚兄未曾想到此等收入……”
讪讪说了几句,他再次紧皱眉头,“呃!不对、不对!远之,你还要大规模建设三年,可这儿都需营建什么啊?”
“介甫兄,需新建的任务多了。阳凌苑医馆,算其一。”
张涯神色淡然,掰着手指头道,“还有带械护卫的宅院,工坊扩展后的职工小院河谷淤田还需四十多户人家,也需添置新宅……”
呱唧呱唧的,他说了很多项。
除了这些能告知王安石的,等橡胶测试成功,从种植、收获到加工应用,也需要添置人手,进行大规模的基建。
张涯这个三年规划,都是很激进的设想。若是无法顺利达成,只能顺延下去,不知需多少建设。
“贤弟!志存高远,愚兄佩服。”
砸吧砸吧嘴,王安石惊异道,“如此,我便告知场户们,推进新宅之事……不过,你准备雇佣多少人手?”
“所有暂时空闲的新场户!”
张涯微微闭眼,不假思索道,“利用这几个月时间,我要备足砖瓦坯。毕竟秋收后,土坝营建开始,就无人可用矣。”
“成!愚兄这就安排。”王安石从善如流。
张涯名下的基建需要很多人手,小延川坝系营造需要的人手更多,何况还有这条宁紫延长线。
他只能如此见缝插针,避开大工程的用工高峰。
数日后,王安石递给张涯名单。
场户闲着劳动力共有三百多人,其余的劳动力都在采石场劳作。张涯略加估算,这些人也足够了。
徐平山的任务已经很多,也没其他人可用,他只好喊上砖瓦窑匠,在鲁仲林等人帮衬下,亲自安排这些人的工作。
时间流逝。
麦穗泛黄之时,张涯见到了老熟人秦翌。
这位抵达阳凌苑时,还带着十几位小官吏。监造完延州桥子口大坝后,人家顺利升了一个品阶,开始经略环庆路新币工坊事。
见礼、介绍、寒暄、客套。
随行秦翌的小官吏,就是和张涯见个面,礼节性拜见。需要留下的留下来,需要回州府的,旋即返回。
弄完这些琐事,秦翌神秘笑道:“张国子!若是有空,我等前去水泥工坊,京城来的巧匠,搞出个大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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