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庞相公!”
张涯轻轻拱手,嘴角悄悄歪起,别有意味说道,“走私西贼所得,除去脚费损耗,交宁州府接收,可否?”
顿时,庞籍被噎的不轻。
张涯说出的话,原本是他心中所想。
“远之!你?”庞籍瞪大眼睛,摆摆手说道,“都是为皇宋着想,老夫当不起此谢。希仁,宁州府靠后,当需接收物资。”
先发制人。
策略成功。
不等庞籍吩咐什么,张涯微微一笑,便急促说道:“庞相公、包太守!实施此策略需忠心之人,晚生觉得介甫兄可为之……”
王安石瞬间色变,刚要说些什么,包拯便一把按住他。
“大善!远之无私心矣。”
扭头瞅着庞籍,包拯展颜笑道,“庞相公!望介甫探花登科,聪慧无比、长于政事……的确为最佳人选。”
脸色有些懵呆,庞籍愣了半晌,才摇头说道:“张远之!你果然是慵懒之人。罢了,罢了,介甫就辛劳些!”
张涯并不羞恼,笑道:“庞相公!晚生多谢了。处理实事,力有不逮,惭愧、惭愧……不过,酿制资格可否?”
“唉!真是小滑头!老夫一并允了!”庞籍哭笑不得。
“多谢庞相公!”
张涯再次拱手,旋即说道,“然则,新币制作器械繁杂,晚生无暇他顾,农场的总策划,可否?”
“张远之!你想甚!老夫不许!”庞籍瞬间就抬起手。
哟嚯!好暴力的庞太师!
张涯顿时缩脖,偃旗息鼓。
翌日,庞籍、包拯回返宁州府。
走在平坦碎石路上,庞籍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说道:“希仁!吾等上当矣。张远之的意图,只是酿制权而已!”
“庞相公!何须多虑?”
悄悄的撇撇嘴角,包拯淡淡笑道,“区区酿制权而已,张远之能出多少酒?此新币策略才是国之重器……”
“罢了!此阳谋若能顺利施行,每岁可得战马五千匹……然则此子甚狡诈,老夫要多多留意。”
庞籍说话的同时,张涯亦说出相同的数字。
他凝视着王安石,晃晃五个手指头:“介甫兄!能者多劳矣!况且,这是空手获五千匹战马,比胜战的缴获多多了……”
用大额新币为凭,每年走私五千匹战马。这既是张涯硬着头皮做出的承若,也是说服庞籍的最后一根稻草。
“唉!愚兄太本分了,你老是算计我。”王安石摇头长叹道,“不过!有关细节之处,贤弟要当仁不让。”
张涯嬉笑说道:“你本分?本分个啥!昨晚就人约黄昏后了……”
“张远之!你……”王安石顿时大囧。
……
金融战争、走私战马,张涯把控着大方向,王安石就能具体署理。但制作可冲压新币的水力机械,只能他亲自出手。
从京城来的能工巧匠,这首批只有五十多人,也非是拖家带口的。
王安石亲自安排他们的食宿,农场场部的条件虽有限,但在几位匠头的安抚下,暂时也没啥怨言。
召集起所有人,张涯略加讲述几句,吹吹牛皮、展望下未来。
之后,喊来赵树起、常月娥,他笑着吩咐道:“赵二哥、月娥!你们给匠人们登记造册,问清他们都擅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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