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树语调盎然,神色与有荣焉,“俺们都种了三华亩红薯。不过,红薯还是新品,斤薯可换一斤半宿麦……”
“啥?一斤兑斤半!听说红薯可产三十石,这三华亩就是、就是……换成冬麦,就是一百多贯?”
“对呀!对呀!去岁秋天,单凭三华亩红薯,俺们每家每户,至少获利一百一十贯,要不是怎能起砖瓦新宅?”
“嘶!一百一十贯?这可是二等主户!”
……
钟三牛、杨福树等人现身说法,又真真切切看到了砖瓦新宅院,甭管是老人儿、还是新到的,所有的场户都开始疯癫起来。
瞪着通红的眼睛,鲁仲林闷声闷气道:“张策划、高场长!眼看就是春耕时节,咱们啥时候动手?那个红薯苗咋办?”
张涯脸上带笑,轻拍高德仁胳膊。高德仁毕竟是农场的主官,发布有关的重大事项,由他亲自来符合规制。
况且,张涯不愿牵连过深,等农场工作步入良性循环,成为改制厢军的样板,他就会干脆利索的退出来。
知晓张涯心中所思,高德仁不由地摇摇头。
“远之!你呀?”
他轻叹一句,扭头吩咐道,“鲁副场长!召集场部人员、以及道班的小队长,我们开个碰头会,就能喊着口号干起来!”
人员分组已经到位,口粮、工具也要分配妥当。事情依旧很繁杂,开会布置有关种种,是最具效率的形式。
除了留在利民塬的场户,分赴各处的人马,均须营建可栖身的窝棚,钢锹便是最基本的工具。
好在老厢卒们都有,只需满足新厢卒们。副场长凌季康分管后勤,张涯便派遣他前往州府,购买足够的钢锹。
除了这个优先级别高,窝棚的营建也不能太差。若是过于粗陋,遭遇暴雨而垮塌,引发人员伤亡就不好了。
张涯便喊来郭石柱,让此人想办法选出十几位泥瓦匠,分别前往场户定居点,指导他们营造可靠性些的窝棚。
而且公私分明。
这些泥瓦匠的工费,从农场的经费中出,张涯是不予垫付的,免得以后有人攻讦,称他笼络人心、意图不轨。
河谷水田营建、塬地春耕之事,徐平山、杨丙生等人均能处理,张涯便全权交给他们,祝丽莎、卢雪静管理账目。
委托行脚商购买棉花种,此时依旧毫无音讯,张涯只能暗中长叹。道路、信息不畅通的时代,做些实事真的不容易。
几日后。
两位画师完成了全部展板,以及附属的宣传标语。
给他们结账、送他们离开后,张涯、高德仁带着各位副场长,跑遍所有的驻守点,将这些安放到位。
展板依旧是示意图,并非确切的规划图。标语就是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苦干三年、脱贫致富这十六个字。
也就是三、五日的工夫,大字不识的场户们,都认识了这些字。一时间,他们的干劲更充足,钢锹挥舞的更有力。
之后,丈量田地、按户分配也顺利实施……高德仁见事事顺利,心中隐忧渐去,脸上布满了喜色。
在暖炕房找到张涯,高德仁笑道:“远之!莫被这些琐事缠身。道班驻地的详细规划,你啥时候拿出来?”
“高叔!欲速则不达!场户们收获些口粮,做到心中不慌……秋后再详尽规划,开掘池塘、立窑烧砖可一并进行。”
张涯说着话头也不抬,认真给西红柿苗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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