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上的残渣,韩琦眯着眼睛道,“宽夫,不必担忧。阳凌张涯,擅长之事,便是营积钱粮……此等厢卒,不会乱来!”
“远之手段,的确如此。况且,老夫已有安排,包希仁关注此事,若有凶顽作乱,大军迅速合围。”范仲淹淡淡说道。
停发军俸诱发骚乱,官兵来杀人平息,啥都会凉凉滴!这么恶心的事儿,张涯岂能让其发生。
驱虫灭虱、检查身体,就收个成本钱,用兵团改组费填补。除了能改善厢卒们的卫生情况,也是个收拢人心的招数。
考虑新到的厢卒也是失地农民,张涯便请来钟三牛、杨福树等老农,和他们侃大山,透露红薯的产量,并现场蒸煮,每人分发一块。
捧着热腾腾的蒸红薯,包括带队的四个正副都头,所有人都开始犯傻,觉得这玩意太金贵,怎么能随便吃下去!
不知经受了多少饥饿威胁,几位五十多岁、须发泛白的老卒,激动中互相看了看,便将蒸红薯高高举起。
拜服于地,涕泪齐出!
都头鲁仲林年纪不大,粗通文墨、识几个字,是这些厢兵的主理人。
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他看看四周的情景,揉揉泛红的眼睛,急赴十几步来到张涯、高德仁面前。
拱手弯腰大礼,鲁仲林恭敬说道:“高经略、张策划!这红薯当真如此厉害?还有,就是分田之事?”
扭头看看张涯,高德仁欠身笑道:“红薯的确如此,高产美味……均产二、三十石!至于分田之事,张策划有万全筹谋。”
“鲁二哥!坐下叙话。”
让钟大力让出个小板凳,张涯笑着徐徐说道,“所有厢卒,以户分组,划宅分田各一处……至于规则,年满八岁,无论男女,均分田三华亩。”
“啥!年满八岁,就有田产?可华亩是啥?”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孩童更需田产糊口。至于华亩,我新厘定的面积单位,大约相当于五宋亩。”
“才五宋亩?有点少啊!”
“鲁二哥!不少矣!今岁春耕,精耕细作,便有富余。”
拍拍此人肩头,张涯笑道,“不过,每户需遵照场部命令,将耕田分成三份,其一种植红薯,其它种植谷、豆。种源之事,场部出资。”
“场部出资?不是我等的军俸吗?”
“对!数月后,便没有军俸。场部将钱财汇集起来,集中力量办事,方能高效、简洁,降低购置成本。”
区区四百厢卒,便称呼建设兵团,着实名头太大。
为此,和高德仁商量之后,张涯将正式命名为:宁州东部护路营田农场,简称宁东农场,并成立办事机构场部。
军俸、公使钱等等,便全都集中在场部。
分田、如何耕种的消息传播开来,新厢卒们陷入狂热状态。他们虽说都是文盲,但不是纯粹的大傻子,分得清孰轻孰重。
停发军俸又能如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每份军俸后均有三、四人,可分到十多华亩耕地,种植三分之一的红薯,就足矣养家糊口,甚至有不少盈余。
然则,张涯雇佣新厢卒去运输、种植枣树苗的时候,老厢卒们觉得有些不公平,认为工作机会应该是他们的。
于是,议论纷纷、聒噪起来。甚至,十几个胆大的厢卒,怂恿着四位正副都头,去找高德仁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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