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像是更加意外自己受了伤,口中的嚎叫格外嘹亮,单膝跪在地上,身边马上围了好几个同类弟兄。段巍像是要趁热打铁,又搭上一支箭,匆匆瞄准,果断击发,仍是射中一个军士的后脖梗子。
没突舰上接连二人中箭,自是引起舰上众人警惕,立即就有弩箭向上飞来。段巍往后一躲,身边众人也往后躲,箭杆飞到高处不过一丈就落下来,掉在甲板上。
邓瑞站在了段巍身后,弯腰拣起一支,伸手拿过一架角弓弩,搭箭,瞄准,轻轻扣动悬刀,箭矢飞下去,射中一个军士的右肩,那军士猛地扑倒地甲板上,大喊:“快撤,快撤呀!”
眼前忽明忽暗,洞庭舰的另一边仍有桐油麻团抛上来,彭安城左右奔跑两侧兼顾自是乱得不行。段巍突然想到破奴舰另一边的浔阳舰,如何就没有一点作为?
回头一看,浔阳舰相隔三十多丈,甲板上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真你娘的猪头!”段巍骂道:“狗屎糊了心?都不知道前来帮一把?”
邓瑞说:“那么大的浔阳舰,竟被人家一艘小舰给顶住了,动不了,也不知道是舵底撞到了么子吊!人又不敢上甲板,个个都早缩头的王八么?”
将浔阳舰死死顶住的没突舰上,长长的抛杆起起落落,不时将着火的麻团送上浔阳舰的甲板,同样是立即就将火团抛入江中。段巍又骂:“傻驴下的蠢货,就不知道给他们扔回去?往江里扔个么逼?”
此刻,破奴舰一动不动,庄瑞霖从二层平台下蹿到底舱中,想让棹手们调头,如此一动不动地将那没突舰挤在这里,空耗气力,最终还不知会有何意外发生。
底舱中,众棹手乱作一团,七八个人围着戴福水,大呼小叫,庄瑞霖问:“为何慌乱?”
一个棹手说:“戴头儿,戴福啊就是!”
庄瑞霖一把拉过那棹手,问:“怎么?”
棹手说:“怕是不行啦!”
底舱中的喊叫声传至任约面前,王顸说:“不过死一个人,如何慌成这样?”说完,王顸竟有些后悔,众军士面前,此话极不妥,又怕被任约批评不体恤士卒。任约笑道:“战场上,有人死去,此为命运也,何必痛心疾道?若不然,如何成大事?”
底舱中,庄瑞霖骂道:“干你列祖列宗!”棹手们嚷嚷得如同几条疯狗咬在一起。庄瑞霖骂完,两手扒拉开围在跟前的众人,见司舵军候戴福水躺在地板上,嘴里哼哼呼呼地说不清。庄瑞霖拍拍戴福水的腮,说:“戴福儿?狗子杂种!死不了吧?”
戴福水说:“嗯啊哈……哈嗯!”
庄瑞霖急得不行,道:“有屁放啊,嗯哈个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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