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岂不是更要我打开门?”任约迟疑不决之时,那道木门已被撞开,整个门框都被撞了下来。人涌进来,挤住,停顿了一下,第一个往前,另一个稍等。
不过,木楼梯只容一人前行。军候段巍身边的弩机手就扣动了悬刀,一个侍卫应声趴下,阴挡了后面之人的路。另一个再扣悬刀,第二个紧接着被放倒!人在冲动之时,根本无暇考虑前面是否有致命危险。
任约大喊:“莫犯傻!不怕死么?”
楼梯那端,一个侍卫道:“大都督甘心受降?可想过弟兄们的退路?”
郑羊喝道:“活够了么?不怕死的就冲过来吧!”
说话的侍卫是个小圆脸,牙齿极白,嘴又阔,站在暗处极显眼,他质问道:“大都督呢?为何不露面?”
邓瑞说:“李济洲,莫表现错了地处,这不是大丞相眼皮子底下!你在大都督面前识相点儿!”
此人叫李济洲。城门军候段巍从未听说过此人。
名叫李济洲的侍卫一时来了气,骂道:“原来你也做了南人的狗!”邓瑞不恼不怒,笑道:“好哇,那你就忠心耿耿地替大丞相卖命吧,看看他能不能知道是你如此贴心!”
“原来你早就怀有二心!”李济洲后退了半步,掩身于拐角后面,道:“陈年明明是跟你一块儿被派去报信,陈年呢?定是你合谋杀了他!”
郑羊摸过一架弩机,缓缓地在瞄准,怎奈李济洲躲在墙角后面,时隐时现。邓瑞说:“他跑了,直接出城了,你不信,以后见着他,可以问啊!”
“你串通南人,合谋陷害大都督,可想过大丞相会放过你?”李济洲曾在侯景身边担任贴身侍卫,因防范不力而暂行调离,但忠心还在。邓瑞低声问道:“大丞相能放过谁?与天下人为敌么?他能杀得尽天下人?”
郑羊轻扣悬刀,一支箭矢飞过去,击中了墙角,李济洲身边的侍卫立刻还击,顿时箭矢乱飞。有一支箭,甚至直接射中了房梁。任约靠近了楼梯上口,喊道:“李济洲,你认了吧,我任行俭都认命啦,你这又是何苦?”
“大都督,你可想过,我等归降,耶娘老子可能安生?大丞相的手段,咱弟兄哪个不知?”
任约冷冷一笑,道:“那高氏兄弟,倒亏待了大丞相一家妻儿,又如何呢?大丞相连娶两位宗室公主,哪还顾得了那些?”
眼瞅着二人来来往往地谈起了家常,军候段巍踮起脚尖,轻轻地走到李济洲隐身的墙角上方,但听得李济洲说:“大都督不战而降,就不怕天下人笑话?”
“哼哼,天下人?”任约冷笑道:“天下人是么种人?天下人能替我死吗?天下人是我的重生父母吗?死到临头,谁还在乎天下人?”
段巍心中一惊,任约这是在暗示李济洲么?站在此处,我看不见他,如何射杀他?段巍掂一掂弩机手递过来的角弓弩,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在抽身退回,又听见李济洲说:“大都督你听见了吧?弟兄们身手不俗,荆州逆贼伤亡惨重,他们的前军校尉被我干掉啦,若能杀出重围,咱们仍有几千弟兄在接应!”
邓瑞焦急得如疯狗一般在任约面前来回走动,任约说:“你来劝两句!让他放下刀,乖乖地站到我这边来!”
“把东西还给他们,你让他接着!”郑羊一边说一边朝邓瑞晃晃手中的包裹。段巍这才发现,趁着任约与侍卫李济洲斗嘴的功夫,郑羊用刀割下了萧致捷的锦袍,将其首级包裹起来。
邓瑞顿时明白郑羊的用意,对着李济洲藏身的方向喊道:“鄱阳王之孙,正阳侯萧致捷,东扬州永嘉郡太守,专门让人捎给弟兄们的见面礼,快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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