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良造,你是说,秦国,现在有实力夺函谷,取河西了。我怎么总觉得,时候好像不太大哇。是不是,是不是太急促了一些?”
王栋微笑:“不急促,君上。君上是将这件事儿,当成了一块大石头,这块大石头,压了秦国几百年,压了君上半辈子。时时刻刻放在心头,占据了君上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所以,未免关心则乱。卫鞅断言,夺函谷,取河西的时机,到了!。”
王栋如此一说,嬴渠梁顿觉心头一热,眼眶子又有点湿润了。百多年来,魏国,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死死的压在秦国的脑袋上。
因为魏国的强大,将秦国死死的锁在函谷关内的,是魏国。
因为魏国的强大,越过函谷关去进攻河西之地的,是魏国。
因为魏国的强大,纠结六国瓜分秦国的,还是他魏国。策动秦国叛乱,鼓动民众逃亡的,也是魏国。跟魏国死磕一辈子,最后牺牲了的秦献公,也是因为魏国。
秦国的这点血泪和仇恨,耻辱,差不多都是魏国给予的。如今,魏国连接打败仗,庞涓也打死了。压在秦国头上的这座大山,重量一下子轻了好多好多。所以,趁着这会儿头上轻巧,在不行动,指不定在过一段时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闻听卫王栋这么一说,嬴渠梁当即一咬牙:“全听大良造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王栋微笑:“君上,放心,秦国,大出天下的机会,到了!”
尽管如此说,可是,魏国终究压在秦国头上百多年,一朝对敌,一旦失败,那就是灭国之危。秦国搞变法搞了二十来年,可下有了点起色。这点薄弱的家底子,攒起来委实不容易。容不得嬴渠梁不小心。
于是他思虑了一会儿道:话是这么说,大良造,你可是思虑周全了。魏国,虽然战败了。但是,魏国的根基,却没有动。魏武卒并没有动。马陵道一战,虽然说庞涓带领的十万精兵,所剩无几。可是,还有十五万大军无碍。另外,公子卬和太子申手里,依然有不下于五万的兵马。另外,更硬的骨头是,河西之地的老龍贾和犀首公孙衍,带领的可是5万无敌天下的魏武卒。在加上各个城防兵,魏罂,要在纠集四五十万兵马,并非难事。而且,庞涓虽死,可是,我大秦可战之顶级将领,也没有啊。大良造你是法家,这兵家……”
王栋微笑:“君上多虑了。老龍贾自然是一等一的战将,公孙衍少年崛起,锋芒毕露,自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卫鞅也不是吃素的。君上放心,卫鞅在学习法家之前,先修习的兵法。”
嬴渠梁顿时大喜:“我说的,大良造当初打庞涓,打义渠,兵法之道,手到擒来,机变百出。原来,竟然也是兵家。哈哈哈……如此这般,嬴渠梁就放心了。大良造觉得,此次若是动兵,秦国胜算在何处?”
王栋沉吟了一会儿:“君上,以眼下的情况看,卫鞅觉得,大秦的胜算在于,秦有三强。魏有三弱。第一,魏国这些年,强横惯了。到哪里说话都直着腰板挺着胸。那魏罂更是昂首挺胸,跟诸侯说话,如同君主跟臣子说话一般。朝廷如此,底下的将领也是如此。他们强了百多年,这种骄横的脾气,已经养出来了。然而,桂陵之战后,他们这股骄横的脾气,被打压了。可是,魏国这群骄横的家伙,不知道反省,反而怨恨冲天。愤愤不平。一心想要报仇雪恨。当然,这未曾不可。只是报仇的出发点,却偏了。魏国不承认自己不行,而是咒骂齐国,称上了当。举国大战,并非为了国家,而是为了出一口气。这并非是真正的大智大勇。其实,是盲目骄狂。等到马陵道再次战败,魏国的精兵几乎全都没了。大将庞涓阵亡,魏人的骄横之气,一下子被打压到了极点。举国全都陷入一种低迷的状态。短期之内,绝对没有恢复的可能性。相比之下,秦国,可就不一样了。秦国,本来就是好战之国。但是,却能反躬自省。压住这一股不平之气在心中,韬光隐晦。这乃是大智大勇,进退有度。
一旦开战,两国士兵,一股是魏国的萎靡颓废之气的士兵,一股是我大秦高昂斗志,一雪前耻的士兵。士气上,我秦国,就占了上风。君上之前半世打仗,当之士气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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