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丰祖师嗯听此言哈哈大笑,陈清华“哎呀”一声“这个草木皆兵,不是那个草木皆兵。”
齐天赐道:“那是那个草木皆兵?”
陈清华道:“就是‘金身指破草木兵’的意思嘛。”
齐天赐摇摇头道:“哥哥不明白,还请清华妹妹指点。”
陈清华小手在腰上一掐,道:“这都不知道,我来告诉哥哥,这习武之人至高的三重境界。‘金身’,是‘金身不坏’的意思,形容内功外功都练到了至高境界,将身体练得犹如刀枪不入的金石一般。‘指破’,是‘指破金身’的意思,形容个人内力修为了得,单以拳掌所发内力便可打败刀枪不入的金石之身。”
齐天赐两眼瞪得大大的听着陈清华继续说道:“至于‘草木兵’便是这个‘草木皆兵’的意思,是说一棵小草,一个小树杈都可以当作兵器使用足以伤人,形容其人修为了得内力精深。”
齐天赐从未听过,此之种种,今日听闻陈清华所言如痴如醉,惊奇不已只觉深奥玄妙。而陈清华则转身拽着三丰祖师的道袍不住摇曳:“祖师爷爷,清华说的对不对呀?”
三丰祖师点头道:“清华说得对。就是这个佟自远。但是清华的爹爹说的不对,现在我这徒儿似乎早已不再是草木皆兵,而应该已经更高境界了。”
齐天赐此时也已想明白了草木皆兵的意思,于是急忙问:“祖师爷爷比草木皆兵境界更高,那又是什么境界了呀?”
陈清华道:“草木皆兵已是武学至高境界,若是再高,那岂不是符咒驱驭、又或是御剑而行的玄黄之术了吗?”
齐天赐闻听此言眉头一挑,道:“祖师爷爷,御剑而行是不是就像那天,空中飞来的那柄长剑、、、、、、”
三丰祖师不想齐天赐再想起那天父母罹难之事于是拉过齐天赐微微点头:“差不多了,天赐那日起初所见的确是御剑,而后所见的便不再是了。”
陈清华此时却撅着小嘴,道:“天赐哥哥你还见过御剑而行那,那实在是太厉害了,就连我爹也只是听爷爷说过,都没见过。”
三丰祖师微微一笑:“是吗,你们两个小鬼不用着急,以后你们只要跟着我这徒儿佟自远好好习学,日后定能见到什么是‘符咒驱驭’,什么是‘御剑飞行’。”
齐天赐闻听此言方才的戾气一扫全无,嘴都乐得合不拢了,“祖师爷爷,天赐就要拜这位鬼斧神刀,佟自远当师父。”
三丰祖师微微点头,“天赐喜欢便好。”
陈清华急的忙拉张三丰衣袖:“祖师爷爷,祖师爷爷,清华能不能也拜他为师啊?”
“能,能,能,只要清华喜欢便好。”
自灵峰山庄一路走来,三丰祖师已带着,齐天赐与陈清华,赶赴少林,将那部《菩提洗心经》交还于少林方丈:一念禅师,而后又再来到顺天府,相处已有两月有余,期间发现这两个孩童,天资聪颖、淳朴善良。
齐天赐从小就又被其父灌输了满满的民族大义,除了不时思量,如何为其爹娘报仇之外便是一心想着抗击鞑虏,保家卫国,远伐漠北,封狼居婿。好似一个将江山社稷全部背负在自己身上的小大人。惹得三丰祖师喜爱无比。
而那陈清华就好似一个小小的江湖通,江湖上的人和事好似没有她不知道的,某人某事,某事某人,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再加以个人点评,虽是孩童戏语,却也引得三丰祖师甚是欢喜。此时看着两个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容亦引得三丰老祖师喜笑颜开。
这位开山祖师不去与自己情深意重相交数十年的师弟诀别,不喜欢与人再道珍重,不喜欢世俗间迎来送往的虚礼,因为与之诀别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不想哪怕再添一个;因为与之道过珍重的人也太多太多了,却有许多人在一声珍重之后再未曾相见,因为他见过太多太多的人情世故,世态炎凉,见过太多太多的虚情假意,人走茶凉。
因而他只喜欢独自一人游历天下,独自去欣赏江山之秀美,阴阳之造化,独自去领略天地之灵气,道法之自然。
然而当他游遍天下,历尽风尘之后,当他飞身华山之巅,乘风北海之源之时却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般无趣了。此时他只觉得唯有那孩童天真无邪的嬉笑才是最美、最真的,他们每一个笑容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希望,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此时传来一阵敲门之声:“祖师唤我?”
三丰祖师道:“老陈呀,快进来吧。”房门一开名叫陈权的老头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这陈权乃是“灵峰山庄”陈鹤璧的老奴,当日在泰山脚下,接到一老二少后便一路赶着马车,拉着三人先到少林寺,后到顺天府,与三丰祖师也已熟识了,有时还向三丰祖师讨教几招拳脚,闲暇之时这老头便是三丰祖师唯一的酒伴。
两个老头,无论你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当世第一人,还是一名赶车的家奴,到了这个岁数,只要身体健健康康的还能端起酒杯就是最大的快乐,何况这陈权只是名义上的赶车家奴而已!
三丰祖师微微笑道“来,来,来,老陈,咱们也算到了地方了,一路辛苦,这里好酒好菜,正好陪老道小酌一番。”
陈权嘿嘿一笑,“难得祖师雅兴,小人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这二老二少齐上桌,两个小的吃的开心,两个老的喝的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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