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歇着,代替我的位置,拿着纸巾不停接住涌出的酸水。
“姐夫,你们辛苦了。”章瑞道。
“没事,你能赶得上就好,就怕你赶不上。爸没昏之前,挺挂记你的。”
“姐夫,我都感觉做梦一样的,感觉爸昨才生病,我以为还能撑个几年,没想到这么快。”
“坚强一点,事情已经这样,已经没法挽回,这不是一般的病。”
“姐夫,你们夜里过来医院,爸做检查了?医生确实是癌症吗?”
“癌转移了,肺部,腹部。”
章瑞闻到酸水味,刺激得想作呕。不留神,酸水涌出流到枕头边。章媛找了一块干净的口罩,给他戴上。
“不用姐,是爸,我没事。”章瑞道。
“戴吧,这水一直擦不完,要一直站着。”章媛道。
“擦了多久了?这是什么水。”章瑞问。
“问甄阳吧,他懂。”
我的视线从仪器上回到病床上,回答章瑞:
“血水,肾功能已经衰竭了,排不了尿,身上的水只能往回倒了。”
“姐夫,爸还能听见我话吗?”
“不能了,已经是深度昏迷。现在只有一口气了,身子在逐渐衰竭,咱要做好心理准备,随时都可能没了气。”
“嗯,我就怕那一刻突然到来,来的路上,在飞机里,我就怕等我到了医院爸就没气了。”
“爸,现在也就靠仪器支持呼吸了。”
“他昏前,有跟你和姐交代什么后事吗?”
“没有了,他还想着等病好点回家好好宰羊给我们吃呢。”
“你的意思是,他料不到自己会这样吗?”
“病情加重肯定是想到的,实际上他已经疼痛难忍,只是,还是抱着会变好的想法。”
“姐夫,要是爸做了手术,还会这样吗?”
“已经,没有任何假设的意义了。爸在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抗拒来医院的,要不是半昏迷状态,他是不肯让我们带着来医院的。”
同样的病情,有人做了治疗得到了新生,有人却加速了死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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