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溅进烧热的油锅中,激烈的沸腾过后水干了,油锅也恢复了平静,然而预想中的岩浆吞没石胎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石胎居然依旧飘在岩浆之上,随着岩浆的波动而起伏。
石胎融不进岩浆之中,它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就不可能融化掉,更不可能被墨殇吸收,可是为什么?它为什么不能被吸收?
“这个石胎虽然是个死的,但是毕竟是别的地方的石胎,这里是大姐头的地盘,它们两个会不会不能兼容?……卧槽朔哥你他娘的干什么去?!”
阿全一语点醒梦中人,是了,上次墨殇能活过来确实是玉脉的功劳没错,但是仅凭她自己是没办法吸收玉脉的力量的,她需要一个媒介,一个桥梁。而这个桥梁,就是我!
我不假思索,冲到悬崖边纵身跳下去,阿全吓得声音都变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在坠落的半空中我从怀中掏出巫女留给我的金铃拼命摇晃,老天保佑,铃声真的响了,从金铃之中飘出仅存的几个巫灵,在我的命令下托住我,改变了我下坠的路线,远看去就像是我违背了地心引力在半空中很诡异的拐了一个向上的弯,落在距离岸边颇有些距离的石胎之上。
我落在石胎上不等站稳就爬向边缘,朝下面喊了两声墨殇,无人应答,滚滚热浪之中,我看到象征着墨殇本体的那个阴影就在我的下方,到了这个关口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赌一把,我划破自己的手掌,左右手都划破,一只手按在石胎之上,一只手伸到外面,血液滴落。
事情发生的很是神奇,就像上次在玉脉中一样,我看到点点细碎的淡蓝色光华从石胎身上飘出,包裹了我,好像无数的萤火虫,也好像无云无月的夏日夜晚,细碎的蓝色光华有的在空中随意飘荡一会儿后悄没声息地落在我身上消失不见,但更多的则顺着我的手掌我的臂膀我的身躯流淌,我的身子仿佛在发光,仿佛多了一条蓝色的血管,大量的细碎光点汇聚成汹涌的河流,顺着我用身体搭建的桥梁流出石胎,又顺着血液的滴落滴入岩浆之中。
我的血被染成了璀璨的蓝色,落进岩浆之中甚至将一小块岩浆也染成了清爽的蓝色。色彩波动着,变幻着,扩散着,也被吞噬着。
其实我心里根本没底,我不知道这个方法究竟行还是不行,我一边拼命挤压伤口让血流的更快一些,一边在心中祈祷,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上帝我求了个遍,甭管是哪路的神仙,甚至没有神仙来个恶魔也无所谓,只要他保佑我这一次,就算是恶魔我也心甘情愿追随他下地狱。
也许是我的方法是正确的,也许是诸天神佛听到了我的祷告,我身下的石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围绕着我的岩浆波动的似乎也越来越激烈,我直觉这是一个好的表现,不顾上方阿全声嘶力竭的呼喊,我用力挣了挣手上的伤口,堪堪凝结的薄薄一层血痂被我挣开,血液流的更快了,石胎缩小的速度再一次加快,周围涌动的岩浆仿佛更有光泽了。
“朔哥!你他娘的快上来!石胎没了你就会掉下去!你他妈不想活了?!”
阿全在上面大喊,紧接着有绳子甩到我身边,他喊着让我抓住绳子他拉我上来,我看也不看,石胎还有不小的一块没有消失,如果这会儿我停手,万一力量提供的不够怎么办?要是因为这个使得墨殇再也出不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失血过多是很容易导致生命危险的,更何况短短几个月内我不止一次失血,纵使我恢复能力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很快我就开始觉得头晕,无力,在这滚沸的岩浆中央,我竟然开始觉得寒冷。
阿全在上面几乎吼破了嗓子,我却已经彻底没了力气。石胎终于成功溶解,我的血已经快要流干,我动弹不得,跟着那不到课桌大的最后一块灰色石头一起朝着岩浆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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