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一剑者不退必死!”厉喝声中,云踏天的长剑气势如虹,似雷霆震怒般地暴射而出,与祝琴轻灵曼妙的剑影合在一起,恰如虎在山头啸、凤在林中鸣,刚柔并济之中更显无穷精妙。
天罗地网众人本就对云踏天无可奈何,祝琴冲入阵中更令他们投鼠忌器,生恐失手误伤了祝琴没法交差,此刻见云踏天长剑在手,更是不敢大意,稍稍稳住阵型,除了少数几个人缠住祝琴外,余下众人具皆使足力气向云踏天攻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压力骤增,云踏天却是丝毫不惧,将’醉眼江湖‘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只听’刺刺刺‘数响,已有数人衣衫被云踏天长剑划破。
众人一惊,忙纷纷后退,守在阵外围的天罗地网门人见状不敢怠慢,急将手中长索抛出,向云踏天卷绕过去。
云踏天身形一仰,避过长索,手中剑顺势划出,不待对方将长索收回,便已将这几条长索尽数斩断。
一名衣衫被云踏天长剑划破的圆脸汉子,见云踏天正背对着自己,觉得有机可乘,当下一个翻滚,用手中的钢刀向云踏天砍去。
云踏天听得背后有人袭来,身形一旋,一式’回头望月‘向那圆脸汉子咽喉刺去,长剑快若流星,这圆脸汉子如何能避得开来。眼见长剑即将刺中这圆脸汉子咽喉,云踏天心里终是不忍,遂将手臂一偏,长剑便从圆脸汉子脸庞掠过,云踏天顺手一抖,用长剑的剑背在这圆脸汉子脸上震了一下。
圆脸汉子只道此番必死,却不料只是面颊稍痛,愣神之际,却见云踏天又已转身去应付其他人再次袭来的攻击。
圆脸汉子见云踏天背后空门大开,自己离他又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度举刀向云踏天后颈砍去。
云踏天微一侧身,圆脸汉子便扑了个空,未及站稳,便觉脖颈一凉,整个人随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倒地之后,脖颈之处鲜血方自如泉涌般喷出。
云踏天一脸怒气,高声喝道:“再有中我一剑敢上者,此人便是榜样!”
众人具惊,此前被云踏天长剑划破衣衫的人,纷纷后退不敢再上。其余未被云踏天长剑划中的人,脸上也不由得现出惊恐之色。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云踏天一声长啸,手中的’醉眼江湖‘剑法在自己满腔激愤的宣泄中,酣畅淋漓地使出,天罗地网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然后便听得’刺‘地一响,低头看时,身上的衣衫已被划破,不由间只觉得似有冷风顺着衣衫**侵入,令自己不寒而颤。
负手站立在阵外的穆傲阁见天罗地网阵已被师父所破,此前师父也曾教过自己这套’醉眼江湖‘剑法,只是感觉这种剑法中有种难以言状的无奈和痛苦,所以自己对这套剑法并不喜欢。如今见师父将这套’醉眼江湖‘使得如此精妙,穆傲阁好胜之心顿起,明知绝非是师父的对手,却依旧高喝一声:“师父好剑法,让弟子领教一二。”
说话间,穆傲阁已纵身跃到云踏天身前,手臂一震,长剑便发出龙吟之声如层层叠浪般地向云踏天压去。
眼见手下众人在云踏天盛威之下不敢上前,谢谋河暗叹一声:自己空负聪明绝顶之名,虽昼夜苦练,不曾有丝毫松懈,却终是与师父天壤之别,难及师父项背!
目光流转之间,见穆傲阁缠住了师父,心中不由暗?:长公主剑法虽然精妙,但却内力薄浅,对战经验亦是不足,大伙若非顾忌长公主的身份,只怕早就将她拿下;此刻师父被穆傲阁缠住,一时半刻脱不开身,我若速战速决,一举擒住长公主,把长公主带回,也算能给皇上一个交代。
心念至此,谢谋河也不拔剑,脚尖一点,整个人便已临空飞起,探手向祝琴肩头抓去。
此时祝琴目光正全神贯注地盯在云踏天身上,忽觉背后风起,知是有人偷袭,忙左膝微曲,右腿轻盘,一式’回风拂柳‘反手一剑向上斜刺过去。
谢谋河身形斜闪,躲过祝琴的剑,脚步再度向前,复向祝琴抓去。
祝琴一式落空,心知不好,忙将脚步后移,连刺三剑方堪堪化解谢谋河的攻势,只是如此一来,先机早失,只能左躲右闪变得极其被动。
云踏天虽与穆傲阁激斗正酣,但却始终放心不下祝琴,时不时地便会向祝琴那里看上一眼。正斗之时,忽见谢谋河对祝琴出手,心中顿觉不妙,遂不再相让,厉啸一声,一式‘金牛犁田’,手中长剑自上而下向穆傲阁下盘刺去;穆傲阁见云踏天这招来势凶猛,亦是将手中的剑自上而下去格云踏天的剑。可是云踏天这一剑快若闪电,还没等穆傲阁的剑碰上,云踏天的剑便已自上而下从穆傲阁的长衫下摆中穿过,斜插在地上。
长剑斜插入地上土石之中,云踏天也不收力,身形随着长剑而动,竟将长剑压成了弓形。直到此时,云踏天才将内力一收,长剑没了压力,复又弹直,云踏天便借着这一弹之力,弃了长剑,凌空向谢谋河扑去,越过穆傲阁头顶之上时,还顺势用手轻敲了穆傲阁脑袋一下。
胜负已分,穆傲阁呆立在原地,任由自己的长衫下摆被云踏天的长剑钉住,却不拔出,内心深处五味乏陈,如浪翻滚:此前师父以酒断情,断了师徒名分,可是师父终究难以割舍师徒之情!否则师父刚才的那一剑一定可以刺穿自己的腿,还可以在越过自己头顶之时敲碎自己的头!
内心中虽对师父充满了感激,但穆傲阁心里亦是涌现出无尽悲凉:此前自己一直自视甚高,觉得凭自己的天赋,只要稍加努力,自身的武功修为一定可以超越师父。不曾想今日与师父放手一搏,才知道自己一直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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